第八章 陡生变故(1/2)
九黎城
九黎部落,由九个分支部落组成,位于黄河中下游及长江流域,他们以巫术及武器,称霸一方。
蚩尤共有同母弟弟八人,黎贪(蚩尤本人)、黎巨、黎禄、黎文、黎广、黎武、黎破、黎辅、黎弼,刚好九兄弟,分封于九个部落。
夜深了,蚩尤仍站在书桌前,望着那平整铺开的舆图,凝神思索,不觉时间流逝。
甚至有时,他枯坐一夜,再抬头,已至天明。
今天蚩尤的心情极致的差,夫由直觉如此。
虽然蚩尤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其侍从夫由表示:从小跟随蚩尤长大,故而,他完全能够分辨,什么时候,蚩尤是开心的面无表情,什么时候,蚩尤是郁闷的面无表情。
此刻,夫由便提心吊胆着,生怕一不小心,沦为蚩尤的出气筒亦或者是迁怒对象。
明明,每一步,都精心计算到了。
唯独,唯独低估了伯荼。
倒也不是低估了他领兵打仗的实力,而是低估了他对神农氏的用心。
蚩尤越想越愤怒,手中握着的茶瓯,刹那间碎成了齑粉,夫由见状,心头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就在蚩尤心情不佳之际,远方传来了快马急报!
九黎部落中分支部落,其靠近黄河中下游的豫鲁一带,发生了洪涝!
许多部落子民的家园被毁,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流离失所。
九黎城被这个消息搅得惶恐不安,天还未亮,蚩尤便召集了所有官员,紧急与会,商讨对策。
所有官员均已到达宫廷议事大殿,而后,老九黎王才姗姗来迟。
原本喧闹的大厅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由传报员再次当众宣读一遍,豫鲁一带洪涝之事的具体报奏之后,老九黎王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诸位爱卿以为,该当如何啊?”
有位大臣立即站出来发言:“微臣以为,该当派遣得力之人,扶物资救灾,远迁百姓。”
立即有大臣出来反驳:“远迁百姓?迁到哪里去?
有人附和道:“那可是蚩尤大将军和诸将士们用血肉打下的江山!岂可轻言弃之!”
蚩尤铁青着脸色,不发一语。
大厅内吵吵嚷嚷,说到底,还是生存地、生存资源的短缺问题。
如果,如果黄河上游也能属于九黎部落,那就好了。
蚩尤的这个念头,倏忽之间,在他心中落地、生根、发芽。
议会的最后,九黎王照例询问蚩尤的意见,蚩尤的立场很坚决。
灾民是需要救济的,国土是寸步不能让的,如果生存资源不够了,朝外发展,是唯一可允许的选择。
黎贪,黎贪,“黎”是先祖的姓氏,那么“贪”就是蚩尤本人的真实写照了。
九黎族内部,是如此评价蚩尤的。
蚩尤从12岁开始,便带兵打仗。在那个以武力扩充疆土的年代,蚩尤带领部下们,东征西战,九黎部落才得以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部落,慢慢发展壮大,直到如今,割据一方。
虽然老九黎王还未退位,但站在九黎权利中心的人,心中都清楚一件事,老九黎王,纯粹只是摆设罢了,部落的实际掌权者,是蚩尤。
蚩尤作为幕后大老板,也是一个很护短的人,故而他把自己的八个同胞弟弟封为分支部落的首领,至于其他的族兄弟,只能在更下层的分支当个小领导,由此,出于亲缘关系,蚩尤的权力,更加集中了。
而站在幕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所有黑锅都由老九黎王背着。
比如当大荒之内流传着九黎族的负面新闻:使用巫术等下作手段迫害他国百姓啦、使用毒物毒药谋害他国将军士兵啦,诸如此类的等等,都会归因于——九黎族长的残忍、恶毒。
而鲜有人知,所有计策的主谋,正是那个看似年少无害的翩翩公子。
就这样,在蚩尤的策划下,救灾安民之后,随之而来的,争夺黄河中下游部分地区的战争,爆发了。
姜榆罔还未来得及幸灾乐祸,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蚩尤亲自督战,攻破神农的边境。
姜榆罔收到前方的急报后,连忙召集了各大官员,连夜商讨对策。伯荼作为外来的客居者,自然没有参加。
第二日,边境的动荡,传遍了大街小巷。
或许是因为近年来战乱四起,人心不安的缘故,整个姜水城百姓,都焦虑了。
眼看着,神农氏的部落版图,在这些年,逐渐缩水,领地逐渐消失。
姜水的百姓也开始担忧,也不知什么时候,或许战火就会烧到自己了
姜柚听闻九黎挑动战争一事时,还在屋里悠闲地吃着樱桃。
雪儿偷偷将外面的所见所闻转述于她时,樱桃的桃核差点卡住姜柚的喉咙。
姜柚用力一咳,才缓过劲儿来。
只是她听完这一切,沉默了。
虽然近年来,九黎族与神农氏的关系并不融洽,但是,只要没有正面起冲突,她从来都能选择忽略。
她不希望九黎站在神农的对立面,因为,那样就代表着,蚩尤,站在了神农的对立面。
姜柚彻夜难眠。
这天晚上,姜榆罔忙得焦头烂额。他突然却很想抽身,去看看姜柚的病情如何。
因为战争的事,姜榆罔整夜整夜睡不着,心力交瘁,他想找姜柚诉诉苦。
走进姜柚的内室,却发现她坐在铜镜前,低着头,发呆。
“柚儿,你身体可大好了?”姜榆罔惊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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