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结(2/3)

寂静，真是让人心烦。

“……”爱德华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想要问薇薇安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真的面对薇薇安的时候，他却害怕了。

他害怕薇薇安的遭遇会充满黑暗，怕她曾经经历了自己想象不到的痛苦。他很没用，对吧？

薇薇安侧头看了看爱德华，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小的，听话的……还是和从前一样对自己那么好。

也许只有他是这样始终如一地对待自己吧……只有他了，告诉他，没关系吧……

薇薇安攥紧了挂坠，手心留下了红印。

爱德华也注意到了薇薇安的小动作，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对了，是从她回来之后。难道这和她的改变有什么关系吗？

“薇薇安……”爱德华无助地叫唤，什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薇薇安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两个人都胆怯了。

他们害怕把这件事情说穿会打破现有的宁静。但是，总得面对……

“爱德华。”

“我在。”

小孩紧张兮兮的，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他可以感觉到接下来的事情很严重……

“你还记得……记得文森特吗？”这个名字已经化作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只要念起，就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是她心底的暗伤……

“当然了。”爱德华怎么会不记得。

“……”薇薇安松开手，露出了那断裂的獠牙。她神色哀伤，眼中带着无法褪去的黑暗。

难不成……爱德华心底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他不太想相信自己的推测。

“和你想的差不多，这是文森特的。”薇薇安的眼中泛起寒意。

“文森特还好吗？”爱德华不由抱紧双膝，没事吧……一定没事……对吧？

“不好，一点都不好！”少女咬紧牙关，气得颤抖。

怎么可能会好？

“文森特走了，我根本没办法找回来。”薇薇安眼中泛起水雾，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抹去泪水，看着吊坠。

森白的獠牙失去生命的光泽，断裂的痕迹就像它主人碎裂的生命一样，再也没办法填补了。

文森特对薇薇安来说是特别的，不是契约兽那么简单，那是她的亲人，是融入骨血的伙伴。文森特是独一无二的，是不会背叛她的。

在她刚开始接触魔法的时候，家族就为她准备好了一个魔兽卵。小女孩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和她一般高的白色的蛋，这里面会是怎么的魔兽？这就是她相伴一生的契约兽吗？

她抚摸着细腻的表面，感觉到了生命的温度。

女孩每天等啊等，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魔兽孵化了。那是她心中最美丽的魔兽，那是一只洁白无瑕的雪狐。尤其是那双赤金色的眼睛，真是美丽！即使是满天繁星都比不上这对漂亮的眸子。

和文森特一起度过的并不是最美好的时光，只要和文森特一起度过就是最美好的时光。被父亲忽视，被安娜算计，被族人寄予厚望，只有文森特是属于她的。

文森特很聪明，在孵化后不久就有了成人的心智，再过一段时间，文森特就化形了。狐狸不愧是狐狸，人形的模样也极其俊俏柔美。白色的短发，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蓬松的大尾巴。

文森特于她，像是兄长。总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为她解决烦恼。每次被安娜算计，都是他帮自己化解了。

那是母亲离去后，对她最好的人……也不对，文森特不是人。可是薇薇安从心底把文森特当做了一个人，一个不可或缺的人。

后来，一个孩子开始接近她。本来她是想拒绝对方的接近的，可是一眼就看进了那片赤金色。可惜，是黑头发。

在文森特的鼓励下，薇薇安开始接纳爱德华。原来，除了文森特也会有人是真心对她的。

但是，给薇薇安的黑夜带来色彩的文森特还是离开了，永远……

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娜！

“……”薇薇安不小心咬破了下唇，鲜艳的妖花绽放在裙摆上。

爱德华犹豫地伸出手，试探地握住薇薇安的手，想要把这冰凉的手心焐热。

不知道是谁告诉过他，手心冰凉是因为没人心疼。不应该啊……他的心明明就很痛……

文森特……

爱德华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真的见不到了吗？那个整天笑嘻嘻的喜欢捉弄人却总能逗笑薇薇安的臭狐狸，真的……不行了吗？

臭狐狸，居然……死了……

薇薇安看向爱德华，蓝色的眼眸一片空洞，没有聚焦。泪水无意识地掉落，湿了衣襟。

这泪水，是为了文森特的不幸，也是为了自己可笑的命运！

爱德华没办法开导薇薇安，只能陪着她一起悲伤。真是没用，不是吗？

薇薇安心底的某个角落黑暗滋生，深深的负罪感让她没法面对安娜。每次见到安娜，都恨不得杀了她，要不是她，文森特怎么会离开！

薇薇安最终还是没勇气告诉爱德华文森特的死因，她已经失去了文森特，不能让爱德华也陷入这无边的仇恨。这是薇薇安所能给予的最好的保护……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小孩也没有逼迫薇薇安，他不会做出伤害薇薇安的事。

“爱德华，你说，我能不能找到把文森特抢回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