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半(下)(1/2)
任由着你来了你笑了
你走了不看我与理所当然分摊
说不清是因为他的声音,还是第一次注意歌词,钟一鸣不争气地管不住几滴泪水。他趁肖本还在唱歌之时,悄然迅速地以手指刮去。耳边再次轻巧的“不管”二字,似是下定了重复纠缠的决心。肖本的琴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钟一鸣掩饰着情绪,轻笑道:“我记得你从来不弹流行歌曲的。连克莱德曼和马克西姆都属于流行范畴。”
肖本慢条斯理地合上琴盖,转头看着他,直到钟一鸣笑容尴尬,才缓缓开口。
“以前,我只弹古典乐,不跳舞,不唱歌,不开玩笑,也不要任何人喜欢我。”钟一鸣颔首,男人的语气沉冷而认真,好像一个播音旁白,诉说他人的故事。“现在,我在舞台上表演,练舞,唱嘻哈,学会接梗。并且。”肖本顿了顿,更深地看进钟一鸣的眼睛,“并且,惴惴不安地请求一个人的爱。”
霎时间,似有一杆长枪刺穿钟一鸣的心脏,把他钉在原处。他看着肖本起身,那人一如儿时演出后不喜不悲地起身,走到自己身前。
“你说呢?”他俯视着他,咫尺之间,只要再进一步,就会肌肤相碰。事后想起来,钟一鸣这辈子还从未如此果断过。这个在艺术学院三年食草的男生前倾身子离开依附的书桌,仰头擦过肖本耳边:“我爱你。肖本,我爱你。”
他脱去西装,扔在地上,又单手解开衬衫的扣子,打横将钟一鸣拎到床上。刚要放下人,却被反勾住了脖子,一同倒在了床边。单人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
“钟一鸣。”肖本的呼吸变重。钟一鸣借力起身,像一只柔软的八爪鱼爬住了肖本上半身。他伸着舌头舔了舔男人的耳朵,刷的一下就变红了,身体倒真比人更诚实。他又撑起来,吻他的眉心,眼皮,鼻尖,一路湿哒哒的痕迹占领到那双嘴唇。自知在肺活量上不是对手,钟一鸣在那双唇上也不过蜻蜓点水,张口含住男人颌骨分明的下巴,再仰着头顺颈动脉而下,舌尖在喉结处细细打转。肖本喉头一动,摩擦到坚硬的齿尖。他像是还没有玩够,松开腰间的手地走到男人前胸,在凸起的一点轻轻画圈。重心也随之偏转,整个人都坐到肖本的腿根上。
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是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么服侍,都要把持不住。更别说现在主动上身的是钟一鸣。肖本就像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却因留恋爱人的轻抚而生生憋住。燥热的鼻息吹动钟一鸣的顶发,他受不了地拉开了缠在身上的人,翻身将人框在身下。
“你哪学的这些。”肖本眼睛里都像是有火,这回反倒是钟一鸣游刃有余地瞪大了眼睛,装作一朵水灵灵的白莲花。
“我也是身体健康的大学生,还能没看过猪跑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就解身上男人的皮带。毕竟缺乏实践,卡在一半被肖本按住。那双手泥鳅般地一转,转又去拉他的裤门,肖本防不胜防,只得整个人压下来,一寸肉盯防一寸肉,赢得稍稍喘息。
肖本不习惯失去掌控,钟一鸣的这一连串动作轻易攻破了他修筑多年的城墙,就要触碰到名为“本能”的怪物。可钟一鸣是铁了心要放它出来,逗弄肖本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成就感。敲碎硬壳,剥开优雅,钟一鸣追逐肖本那么多年,第一次冲进男人紧紧包裹着的跳动的心。如果这颗柔软的器官需要守护,他愿自己披坚执锐,同小时候一样担任起守护天才的使命。
“住手,我来。”肖本的声音在耳畔传来。
“如果我不住手呢?”钟一鸣侧过头在他的耳后吹着气问,“我这辈子都不住手呢?”
肖本的脸埋在床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答。
一间狭小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到处堆满着一捆捆的打印资料,报刊杂志。已经入冬,室内却没开空调,男人穿着臃肿的红色羽绒衫,按灭了手中又一只烟头。烟灰缸里已经攒了厚厚的一层。
竹矛,一个混进人群就会消失的男人,在短短十年的职业生涯里,不知揭露了多少明星绯闻和名流黑幕。微博上百万粉丝,却没人知道,他有的不过这百坪大小,五位全职员工的小公司。
“老板!”
小力已经走了一整晚的外勤,公司太小,他一进门就被浓郁呛人的二手烟熏得咳嗽不止。竹矛可算把他盼回来,亲自开窗,任由早晨免费的空气清一清这小房子的污秽。
“没有发现。”
竹矛停下了开窗的动作,把窗子一关,反手就拍在了纸堆上:“什么叫没有发现。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新闻新闻,再小的爆点都可以做出文章,他那么早回去就什么也没做?”
“老板,我守了一夜,压根就没见他进出。”
小力十分委屈。这个月,他跟greyv的时间比和女朋友处的时间都长。先是写了一篇揭秘greyv转型风波的报道,就等着他们以乐队形式披露后发文,偏偏提诺出了事,新曲压根未以乐队形式发布。报道黄了,他继续跟进提诺生病,跑了各大市级医院都没探到一点风头,热点还没能蹭上,提诺又没事人一样回归了。老板接着让他去跟踪greyv的肖本和钢琴才女徐璈因,照片拍到不少,然而那两位丝毫不遮掩,每家媒体甚至路人都能拍到,小力的成果也不过淹没在表情包里。为了不辜负这些照片,小力改写出两人琴瑟相和的励志文案,待合作成功后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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