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至亲与死敌(2/2)

是第一次来到深渊禁区，但他比任何人都感到害怕，害怕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而且，他不知那些佣兵到底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儿子到底在哪。他虽然明白自己这么贸然前来无异于羊入虎口，但为了弥补对儿子多年的亏欠，甚至说为了见儿子一面，他什么都敢做。

德塔尔在幽暗的环境中，凭着记忆摸索着前进。他知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电控间室，那里有电源控制装置，还有一些常开的监控。到了那里他就能通过监控，回调之前的录像并寻找线索了。又或许，那些佣兵们现在就堆扎在那里嘲笑他狼狈的样子。

艾斯轻轻地，悄无声息地靠近德塔尔。他黄色的双眼可以更好地适应暗处。很快，他就能人不知鬼不觉地杀死那个炼金术师，为他多年的积怨找到发泄的出口。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对方充满罪恶的热血洒在他脸上的舒爽。

艾斯陶醉在即将从仇恨中解脱的兴奋中，忽然，一只黑猫蛮横地冲了上来，撞在艾斯身上，将他手中的短剑撞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谁在那！”德塔尔听到声音后，紧张地转身并问道。

艾斯也同样受到了惊吓，但他在看见德塔尔转身的那一刹，脑子一片空白地冲了上去，狠狠地掐住了德塔尔的脖子。

德塔尔借着昏暗的烛火，看见他儿子狰狞的面孔时，脸上爬满了震惊和惊恐。

可是，艾斯使出了几乎浑身的力气，狠狠地掐住德塔尔的脖子，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艾斯没有解读出德塔尔眼神中复杂的情感，他只当做德塔尔不甘而想要反抗。

他死死地掐住德塔尔的脖子，黄色的双眼鼓得又圆又大，嘴里还不断地说道：“你的报应来了，报应来了，你该为害死我的父亲负责，你该为我受到的折磨和虐待负责！你该为这里的一切负责！”

透过终端显示屏，璇夜无比兴奋地看着这一幕。她安排黑猫伺机阻止艾斯使用短剑，就是为了延长德塔尔的死亡时间。她要极其所能地让德塔尔亲眼见证，他自己至亲之人亲手杀死他的整个过程。她当初有多么绝望，多么痛苦，德塔尔就必须用同样的绝望和痛苦来偿还。谁让他是『天使』研究项目的负责人。

而获得这种强烈快感的过程，便是她所认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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