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繁与简与谦(3/4)

“锵”

聂小凡背手持剑，拍打开了顾雪的袖剑，动作轻慢，却又仿佛目不可视，就像将手轻轻放在琴弦上弹了一下，但琴弦本身却震颤了无数下

顾雪一招不中，没有退意，反而欺身再进，不在执着要害部位，向着聂小凡身体各处攻去

挥剑之势明顺直，进退有度，形意兼备，颇有章法

“鹰喙七刺原来还学了一套中阶剑法”严儒似随意评道

严儒似随口一说，惹得秦炼等人又是一惊，顾雪一个星期竟是学了四套功法

太厉害了

可是

为什么迟迟不能击败聂小凡呢

攻防已经持续了将近五分钟，虽然时间不长，但以顾雪的速度已经出了不下百招，全部被聂小凡挡下

顾雪越攻越惊，与其说自己的剑是打在了烂海绵里，像是打在了一根铮铮不断的琴弦上，反震的力量全部反馈到顾雪的手上

顾雪久攻不下之后，终于停下攻势，眉间一紧，抬起握剑的手一看，虎口竟已呈现出寸寸断裂的血丝

“怎么事难道聂小凡也自学了什么不得了的功法吗”观战的苏眉问道

“没有，他用的就是我给他的初阶功法，青弦九剑”

“那为什么学了那么多中阶功法的顾雪打不败他”

严儒似微微一笑，看着聂小凡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并为台下的学生详细解释道

“因为聂小凡只学会了青弦九剑的一招，此招名为逆弦乱，是青弦九剑九式里的唯一一招防守剑”

“可能在你们的观里，初阶功法不如中阶功法，学习了中阶顾雪一定能力压只学了初阶功法的聂小凡，但如果把条件换一下呢”

“一个只学了初阶功法的破立境强者，会输给只是元初境但学了中阶功法的人吗”

“一个将初阶功法融会贯通的人，会输给只学了些高阶功法皮毛的人吗”

“顾雪比之聂小凡就是这种差距”

“顾雪虽然学的，学的多，却不如聂小凡学的精，聂小凡这一招的使用，给我感觉有超过十年的反复磨砺之熟练”

“你以为那些大能前辈为什么要花心思创造这些低阶功法，直接让徒子徒孙学习高阶功法甚至神级功法岂不是好”

“初阶功法的意义就在于为修道者打好基础，只有将普通法门融汇到自身意志里，做到举手投足间便能施展，才有底子学习高级的功法”

“那他们两个到底谁会赢呢”几个学生听得似懂非懂，苏眉是在意的问出了当下的问题

“如果顾雪没有和你们几个打，消耗过多仙力的话，或许还有胜的希望，只要聂小凡继续守下去，就立于不败之地”

演武台上

聂小凡一边防守，一边向远离看台的角落退去，直到离得足够远时，才小声说道

“顾雪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如果答应我，我就自动认输”

“聂小凡把你的剑拿稳了，我还没输呢也不喜欢和别人讲条件”顾雪生气的喊道，追击之势也加猛烈

“老师，他们好像在说话”江子舟疑惑道

严儒似轻笑着，敏锐的听力将刚才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心中也对聂小凡的看法再升了一个高度

视线再次到战局，只见顾雪一个雀闪近身，左手再次结起印来，透明的仙气羽翼再次实体化，火花也迸溅出来

火光焰环之内，顾雪双目圆睁，想在这焰火里将聂小凡一举攻下，但在这圈炽热的焰爆中，顾雪也看到了一双眼睛，这是和顾雪不一样的眸子，坚定中透着柔光，执着里掺杂平静

和那双眼眸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道剑光，平顺挺直，一挥到底，没有任何变化，可就是这样一招简单的攻击，却划破了顾雪的白衣，险些割伤她的身体

顾雪速退开，喘着气，也流着汗，顾雪清楚，聂小凡这一剑能打中自己并不是招数有多高明，而是自己累了，仙力几乎耗尽，连简单的攻击都躲不开了

趁顾雪退走的空隙，聂小凡再次说道

“顾雪刚才的提议不考虑一下吗我知道输赢的尊严是容不得放水来玷污的，但这一次，你我争的不止是一次输赢，而是去黑月湖获取大机缘的机会，你会为了尊严而放弃这次机会吗”

“你说吧，什么条件”

顾雪几乎在调息间就分辨出了利害关系，自己的仙气和体力已经难以支持她和聂小凡鏖战，只要能得到这次机会，把自己作为筹码又何妨

“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条件顾雪应该算是我们班里天赋好的吧，黑月湖这种危险和机缘并存的地方，让你去才是好的选择就是希望顾雪你不要因为这次机缘和同学们闹得太僵了，大家毕竟是同学我还希望你从黑月湖来能教教我们修炼的技巧和方法呢”

聂小凡腼腆的说完了，听的顾雪愣愣的，所谓条件，就是要有利益收获才是，聂小凡竟为了缓和同学关系就愿意放弃机缘

顾雪的心性可是比较早熟的，一想到自己刚才臆想到的那些不堪的条件，都有些想丢下袖剑掌掴自己的脸了

“就这些了吗”顾雪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啊，可以吗”聂小凡不自信道

“当然可以”

“太好了”聂小凡高兴的跳着，然后一路小跑走下台去，向老师严儒似认输，找的借口也是蹩脚的自己实力不挤之类的假话

严儒似微笑着答应了，而秦炼等几名学生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理解这聂小凡为什么输了还那么高兴

顾雪在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