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卷土重来(2/2)

笃笃笃地木鱼声在大殿内急迫的回响，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与醇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肃杀之气。

圆空方丈似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和求饶声，他盘腿坐于金身佛像前，一大一小竟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他神情平和淡然的敲着面前的木鱼，不似如临大敌，匆忙慌乱，反而像是参加每日功课时，恬淡。

外面风雨声顿时将门窗吹打的哗哗作响，这时，术赤台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圆空和尚，这天下得道高僧，算你一个，倒是真真儿得了几分佛祖禅意。”

外面天色昏暗，乌云压顶，银光乍现，大雨滂沱而下，一道人影从乌云中落下，他缓步走过在屋檐滴水形成地雨帘，独眼中，一道摄人的光芒直刺圆空。

“日前，老衲听闻大将军南下覆灭少林一事，忧心忡忡，迷惘无比，生怕少林基业毁于一旦。”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他双手合十，面露虔诚之色，说完这句话，顿时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偌大少林，唯有你圆空一个真和尚！”

圆空大师停了手中的木鱼，长立起身，看着雨幕仔渐渐昏暗下去的景色，还有苍苍茫茫的大地，眼中似有两盏金色火焰：“天发杀机，移星移斗，此时，中原国力渐衰，正是天下狼烟并起之时，大元莫非真的要坐拥九州，立万世奇功吗？

站立对面的术赤台，一身蛮族黑袍，绣着山河万象花纹，被百里长青刺瞎的左眼并未闭着，而是怒目圆瞪，露出令人心悸的空洞与诡异。

“可惜，老衲并未说服施主，放下屠刀！”圆空方丈施施然说道。

“术赤台嘿了一声，看着境界有些超脱的圆空，眼中迸射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屠尽苍生亦是佛！”

伴随着他的这句话，大雄宝殿内狂风四起，继而，一根根蜡烛吹枯拉朽般寂灭。

圆空脸上古井不波，不慌不忙，置若未闻，手中的木鱼继续笃笃响起。

“何苦来哉，归顺大元又有何不可？不日大汗送来宝药，圆空你延年益寿，何愁‘仙灵’不成？”

此刻，术赤台从圆空方丈的身上高手到超脱的气息，磅礴大气，宛如天威，眉心宛若神明凸起，一颗通体金黄的舍利子蕴藏其中。

“仙灵可期！”这就是他对圆空的评价，也是强者之间的尊重。

“施主明知无用，何必多言，寸心之争，生死忘矣！”

说吧，圆空的左掌掌心突地冒起七彩琉璃宝光，顿时，大雄宝殿内响起阵阵佛音龙鸣。

佛光汇聚在圆空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宛如一座宝相庄严的神佛，与背后的佛祖之相呈天人之势，一静一动，形成百年难遇的武道盛景。

术赤台脸色一沉，事情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发展，一个无欲无求的得道高僧拼命之下，天知道会发生怎样的意外。

“你舍了寿元，舍了自身舍利子，舍了一身修为，我问你，你能保得住少林吗？”

术赤台袖袍一挥，一道罡风将大殿外四处逃窜的一个僧人卷入手中，笑了笑，当着圆空老和尚的面，在那个僧人的惨叫声中，一指洞穿他的脑袋。

圆空好似没有听到耳边传来的惨叫，仿佛更没有看到那个弟子脸上的恳求之色，他甚至一动不动的站立原地，任由术赤台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