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2)
经历了差点月下变身、差点被逮捕、差点就逃脱,最后当云荟兮成功地落入不法分子手里,光斑似的月亮也就从天边升至中天。
几个小时飞天遁地,心情也是跌宕起伏,但对另一些人而言,这一夜却只有彻头彻尾的焦躁。
秦隐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跟进云蔚兮的失踪案,刚熬完一天一夜的加班,道右一个电话就把他从床上催到了办事处。又有人失踪,竟是云荟兮,他辖区的治安什么时候混乱成这样了?
心情不免糟糕透顶,想到近来累死累活,却可能因此丢掉季度先进办事处的奖金,他更悲从中来,对着被喊来问话的贺飞容,音量都比平日高了几个八度。
“这位同学,云荟兮失踪时只有你一人不在场,你现在说和你没关系?逗我玩吗!”
被点名的男生也是一脸苦相,耷拉着眼角,念念叨叨地重复:“没关系,真没关系,领导,别的我不知道,但你们要找的人绝对不是我。”
黑框镜后的眉毛纠成一团,“不找你找谁?把话说清楚!”
贺飞容一脸的欲言又止,不敢看秦隐的眼睛,视线在天花板来回打转。道右审视他闪烁的目光,突然说:“你是贺飞容?”
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却得到当事人更匪夷所思的回应。
贺飞容没说话,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他的脸色,把头埋了下去。
秦隐奇怪:“什么意思?”
道右皱紧了眉,语气也点迟疑:“这二十来天,我和小荟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这个贺飞容,但无论是表情动作,或是说话的习惯,这个贺飞容和我们之前所见的贺飞容,区别很大。”
“哪有……你别乱说……”
“没问你话的时候别插嘴!”秦隐把黑框镜往桌上一扔,转向道右:“我核对了他的资料和指纹,都没问题。”
道右又盯住贺飞容,问道:“演出排练的第一天,你上了哪节选修课?”
贺飞容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三个字:“不记得。”
“演出时你换了一次角色,换角色前你在开场有一句台词,是什么?”
“也……也忘了……”
“这二十来天,是谁附身在你身体里?”
贺飞容眼睛瞬时瞪得老大,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一大片的眼白,“什么附身?你别乱猜。”
道右未理会他的异议,目光一沉,伸指死死点住他的眉心,说话时简短而带着股寒气:“我只再问一遍,附身的是谁?什么目的?”
笔直的指间力量极大,眉心那一点火烧火燎的烫,贺飞容额头涔涔地冒出层汗,嘴唇瞬间像是褪了色一般的白。
秦隐瞥了眼墙角的一点红光,不知该不该打断道右,放任道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一个学生严刑逼供,感觉很野蛮,很不合规矩。至少在监控摄像头的底下,他觉得这样挺不好。
好在贺飞容没让他纠结太久,吞吞吐吐地主动交代上了:“那人拿着警徽来的,说是要借我的身体查个案子,让我别对外说,不然算是扰乱警员办案……”
秦隐利索地翻了翻资料,说:“你是狐妖,狐族的警员?叫什么名字?警员号多少?”
“没……都没说。”
“没说?”秦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眉毛都倒竖,恨不得主动来点暴力执法,“大二的学生了,怎么想的?什么都不交代,拿个警徽就把你唬住了?你当附身是好玩的吗?”
大二学生不敢回话。他当时二话没说地答应了那人的要求,有种介入了妖族无间道的兴奋。附身什么的,那可是大佬们才具备的技能,他岂止是觉得好玩,甚至感到紧张刺激又带劲。
道右烦躁地拧了拧眉头,顺了好几口气才维持住冷静,问话时都未朝他看:“那人长什么样?”
贺飞容埋头回忆了半天,总结出两个四字成语:“剑眉星目,玉树临风。”
一支钢笔啪地戳到额头上,“你们狐妖什么时候都要那么自恋吗?!说具体的!”
贺飞容是哲学系的学生,描述长相的技能实在很不到位,即便秦隐的眼睛一瞪再瞪,仍不时冒出“线条仿佛刀削斧刻般凌厉”、“目光宛如藐视众生般斜睨”这样意义不明的描绘。
然而随着电脑中的合成肖像逐渐成型,加之贺飞容只求神似不求形似的表述,秦隐突然眉头一跳,“不会吧……”
道右皱眉看向他,他伸手在屏幕上比划了好一会,说:“这有点像聂晤歌啊。”
“聂家?”道右眯了眯眼。
贺飞容闻言倏地抬头,眼睛微微地睁圆,面色也很快恢复了些红润。
他这会儿是真有点激动了。
妖族大多还保持着世袭制度,聂家当家是狐族总负责人,据说已经四百多岁,膝下只有一子,就是聂晤歌,向来十分低调,很少公开露面。
或许他真的无意介入了一桩妖族无间道的纠葛,半夜被叫来办事处刑讯逼供,简直是为这段刺激的经历更添一种欲扬先抑的萧索意味。
秦隐一脸丧气,被推乱的头发鲜明地表现出内心的焦头烂额,“你们云荟兮到底干嘛了?要这种公子哥来亲自抓她?”
道右摇头,眼神一瞬不瞬地盯住电脑中合成出的面孔,很久才开了口:“秦先生,上次交予你的妖类毛发……完成检测了吗?”
***
云荟兮是在一阵头疼欲裂里醒来的,睁开眼睛,周遭黑得无法视物,只能感到身体正以蜷缩的姿态横卧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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