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2/2)

哥哥把身体靠着在床背上，敲击着手指：“的确是因为我们的身上有些共同点他们才会把我们带来这里，中秋那天是个节点，并不单单因为大家都在那天发生了改变，也因为纪尹宁这些人，是从中秋以后才开始行动的。”

眼前突然漆黑下来，脑袋里又隐隐浮现出那幅思维导图。

云荟兮看不真切，只听哥哥闭着眼说：“他们还没来找我，等下午去过实验室，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稍后再议”了？

终于等到机会，云荟兮立马心中默喊：哥！是我！

云蔚兮倏地睁眼。

是他精神分裂吗？怎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说话？

云荟兮半是不满半是得意：什么什么东西？什么精神分裂？就是你妹妹我，雕虫小技而已，怎么样？厉不厉害？

哥哥的态度十分科学合理，眯着眼睛，简短地在大脑里总结：思妹成疾，压力过大，产生幻觉，先睡一觉，醒了再说。

云荟兮想了想，哥哥这家伙理性过头，想象力贫瘠，必须得搬出点事实论据：不是幻觉，你忘了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了？我们俩有心电感应！

云蔚兮愣了一瞬，下意识地从脑海里抹去了方才总结的第一句“思妹成疾”。

但仍没置信，再度闭上眼睛做了三次深呼吸，语重心长地劝说自己“镇定剂的副作用是这样的”。只是头脑飞速运转，仿佛在不甘心地计算什么。

云荟兮“听到”他迟疑的声音：一个问题，∫　　=　x　arcsinx　-　∫　x　/　√(1　-　x)　dx　=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云荟兮：……

这不是哥哥早上满脑子都在计算的公式么？

她在脑海里拔高了音量：我怎么知道？！

哥哥似乎松了口气：所以你不是我精神分裂的幻想……我不管是有丝分裂还是无丝分裂，都一定知道这个答案。

云荟兮：够了！说正事！

脑子里的声音鲜活生动，云蔚兮仍有点混乱，像是世界观受到了极大冲击。但没来得及彻底理清思路，他忍不住关心道：真的是你？你的伤怎么样了？上午去实验室，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云荟兮：伤没事，正要和你说实验的事呢。

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我也不记得实验的后半部分发生了什么，只注意到指甲突然间长了很多，还有点皴裂。和我一个房间的女孩也有点不对劲，她说她嘴唇脱皮得厉害……

作为理工科直男，云蔚兮的思路丝毫未偏向“秋冬季皮肤问题”，而是瞬间有所反应：新陈代谢加快了吗？交感神经出了问题？

云荟兮接不上话，愣愣地继续：但在那之前，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将早上实验室中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她归纳道：结合之前聂晤歌的话来看，我们身上那些奇怪的症状，可能就是二十年前被取缔的那家医药公司引起的。这个纪博士，应该是当时公司内部的科研人员。

云蔚兮点了点头：所以之前想得没错，这些人事先就知道我们的身体会有问题。

然后他沉默了片刻，思路略带着犹疑：但如果这种问题是由他们引起的，那就没有必要再来探究问题的成因……何况这里有纪恩还，如果只是为了查明中秋后身体的变化，没必要铤而走险，把我们全都囚禁在这里。

提及中秋，云荟兮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件事很奇怪！

云蔚兮：奇怪？

作为唯一在丧失神志前被打断过变身的妖怪，云荟兮一直有点纳闷：之前聂晤歌差点因为我“私自”变身把我逮捕，那时候我的头脑还很清醒，能感觉到那次变身……和早上在实验室里变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作为唯一大半个月都不太清醒的妖怪，云蔚兮一时不太理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你认为哪种感觉才正常？

这问题让云荟兮一蒙。

先前和简星冉谈及中秋夜的遭遇，双方都有相同的体验：时间好像变慢，身体变得不受控制。因而当实验中身体发生了变化时，她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种不正常的过程。

可她们原本就是不正常的妖……

有没有可能，那种变身的状态才是正常流程？

脑袋仿佛突然炸开了锅，一些捉摸不透的念头滋滋啦啦地开始冒泡，她无法作出判断，甚至无法从中找出一丝成形的想法。

云蔚兮没有催促，转而提起：要说奇怪的事，我也注意到一个问题。

哥哥的声音像是往这金灿灿的炸锅底下又加了把炭：昨天和纪尹宁见了面，交谈过程中，我觉得这人头脑其实挺简单。虽然安砺和金双海都说没见过其他人，但要掌握这样一间秘密实验室，一定还有幕后的管理者。

他没再主动“开口”，但思维仍在继续：如果那个人不出现，他们可能离谜底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