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瘫痪的废人(1/2)

外面的鸡叫了，隔壁屋的房门准时的开起，接着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从屋里出来，然后是打水的声音，洗脸的声音，另一边传来了打火的响声，很快又有人起来了，慢慢的外面热闹了起来，各种响声交相辉映好不热闹。而我却只能听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我醒的都比鸡早，躺在床上，也只能躺在床上，睁着还没洗开的眼睛，看着屋梁，看累了就吃力的扭转脖子看一下被窗纸遮挡住的漆黑世界。是的，我是一个全身瘫痪的废人。

应该是从出生开始吧，我只记得在我想动的时候，想翻身的时候，从来没有成功过，这个居然成了我最开始几年的一个唯一梦想。那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我虽然无法离开这个一生下来就呆的房间。但是我见到了很多人，各式各样的，有穿着白袍的老者，有一身素服的女人，还有只剩一只眼睛的古怪人；他们虽然穿着举止不一，但是最后的表情基本无差，而我父亲都是在旁黯然神伤，母亲后来也就接受了，不在一开始时的泪流满面。

思前想后了一阵子，我的屋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我的贴身丫鬟来了，她叫小翠，跟大多说书上的丫鬟的名字一样，不过名字并不是父亲和母亲取的，说是贴身其实叫亲身丫鬟应该更贴切点，因为小翠除了负责我的洗漱卫生吃饭外还被我要求每日必需把外面的新鲜事告诉我，比如家里今天来了什么人，或者隔壁寡妇家有没有人去提亲什么的，而且下午必须给我读一些书，只有这样我至少每天还有一些盼头。

“少爷，起来了吗，小翠给你打水进来了”小翠一边端着脸盆一边说着，这个时候我肯定是醒着的，她也是知道的，所以问往以后，她就拿着粘了热水的毛巾过来给我洗脸了。

“小翠，今天早上我们吃什么”

“少爷，今天家里煮了粥，我等下给你端一碗过来”

“嗯，家里这几天有什么大事吗，怎么母亲已经好几天没过来看我了”我有意无意的问了一下，在平常时候，母亲每天都会过来看我，父亲也时不时会进屋跟我聊几句，但是从上次见过母亲到现在已经3天了，母亲一直没来过父亲更不用说，我一开始还担心家里出了什么事，等我耐心听了下家里的声音后觉得没有出大事的慌乱声，而且父亲的脚步声也很稳健只是母亲的声音就少了很多，所以我就直接问小翠母亲有没有什么事。

“呃”小翠一开始卡了一下，然后声音突然变小了很多“少爷，夫人没什么事，只是”

“只是怎么了，你不要吞吞吐吐的”我有些急了。

“啊，少爷你不要急，夫人没事只是，只是夫人有喜了，现在正屋里养着”

“是吗！母亲有了，那也就是说我要当哥哥了”

这时候我很开心，但是我注意到小翠一瞬间的黯然。

这一瞬间我读懂了，但我还是开心，十二年的卧床不起，我早已死心，反而父母亲这么多年不去添后一心想治好我已经是无比伟大，现在才有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希望我的弟弟妹妹健康。

“小翠，我饿了，你去把粥端来吧”

“好的，少爷”

现在是冬天了吧，应该是，因为我感觉越来越冷了。

我全身能有冷的感觉已经是十二年来最大的进步了，我现在全身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勉强动一动，可以进食喝水讲话，脖子以下就那样一动不动。而且还不能吹风，这也是阻止我出去的最大障碍。

“少爷，吃粥了”

“好，小翠现在应该是冬天了吧”

“嗯，外面已经开始飘雪了，过不了几天外面就会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很美的”

“是吗，真想看一眼啊”

“少爷，你会看到的，小翠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谢谢”

冬天很漫长，我就是在上一次的冬季出生的，三年是一季，十二年一轮回。

接下来的几个月，母亲一直没来看我，父亲倒是来了几次，看了看屋内暖不暖和，看要不要添些被子，问了小翠我的近况。

十月怀胎，日子过的到是也快，结果多年不生，一生还是龙凤胎，就这样我又多了一个弟弟跟一个妹妹。

自从他们出生后，家里的声音就更加热闹了，孩子的哭啼声，牙牙学语的声音，父母的哄骗声。

说来奇怪，这个冬天有些长，因为从他们出生到现在已经5年了，现在还是冬天，就连小翠都在说这冬天这么长好像只有在千年以前有出现过，那时候冬天整整有20年之长，不知饿死冻死多少人。

也就在今年，卧床17年的我，在一个夜晚突然全身疼痛了起来，那种刺骨的痛，让我全身冒汗，痛到无法发声，直到次日清晨小翠过来给我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赶紧叫来父母及就近的大夫来看。

大夫看后当然一无所知，直摇头。父母亲也是满面愁容。旁边的弟弟妹妹也是很茫然的看着这个一直躺着的哥哥。

这样的痛疼持续了好几天，而且越来越痛，一向能忍的我都要开始崩溃了。

“少爷，少爷，你要是受不了就喊出来吧，喊出来会好受一些”小翠到现在也没听过我喊疼，看着我越来越扭曲的脸已经越来越多的汗哭着说着。

我摇了一下头，全身跟着又疼了一下。眉头皱起。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现在能感觉到全身疼痛，这对一个十七年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我来说其实是最大的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