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洵山历惊险·再遇共工氏(5/6)
,莫非你们是……”风后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但还是被中年人听到了。“你猜的没错,我们就是共工氏。四十年前首阳大战后,我们就辗转流离到了这里。因为洵山林密,虫瘴繁多,其他氏族都避而不前,所以今天才有了我们的一点点立锥之地。”中年男子平淡地说道。
大鸿和常先一听说是共工氏,皆大为震惊,正准备召集卫队防卫,被华兰急忙拦下。华兰对大鸿、常先说道:“他们不是来寻仇的,若是真的寻仇,也不会就带这些人的。”
中年人笑着反问道:“寻仇?我们为何要寻仇?康回反叛颛顼,怒撞不周山,最后让我们族人离开了大好的土地,远迁至云梦泽开垦荒原;玄昆反叛帝喾,我们连云梦泽的土地也丢失了,数万族人身首异处,至今沦落在洵山里坎坷求生。你想想,现在的我们真的还想寻仇吗?”
风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刚才失敬了,我们的确有人被壁虱所伤,恳请你们施以援手,感激不尽!”说罢,风后单膝跪地,双手拜谢。
中年人见状,急忙大步上前,扶起风后,说道:“我是共工氏的医正,我叫贯匈。我们的斥候密报,你们中有人误入了洵山的辰微森林,我们这才过来救治你们的。”
“辰微森林?这是什么地方?!”风后问道。
“就是那片夜晚会发光的森林啊!”贯匈答道,“那森林一到晚上,便发出微弱的蓝光,周围的毒虫毒蚁就都被吸引过去了。若有人晚上进入那片森林,定会被毒物所伤!”
“是的,没错。我们族人确实被毒虫所伤,现在危在旦夕呢!你们来的正好,快救救他!”华兰赶忙说道。
“好,你不要着急,待我看看他的伤势。”贯匈说罢,便来到了皋陶的身边。此时的皋陶,仍在昏迷当中,浑身依旧滚烫无比,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被咬伤的地方肿得更大,黏黄色的脓血一丝丝地从伤口处流出。
贯匈说道:“他就是前日晚被咬的吧?”
华兰回道:“没错,当下情况要紧吗?”
贯匈微皱着眉头,仔细着观察着皋陶的病情,感知人迎[,人迎,位于人体的脖颈处,在中医中亦有把脉人迎,以查病症的方法,只是如今渐渐失传。]和寸口[,寸口,即人体手腕处,今天中医诊断病症,把脉多在寸口处。]两处的脉动,又观其紧闭的双眼,遂缓缓说道:“这壁虱之所以厉害,就在于其身上所带邪毒,被叮咬后,邪毒入体,通过经脉窜走全身脏腑,危险极大。他现在的样子,邪毒早已逆传心营。需要马上救治!”
贯匈思虑了一会儿,便嘱咐身后的医正道:“用黄连、黄芩、黄柏、知母、银花、连翘,赶快准备药材”说罢,贯匈又看了看皋陶略微颤抖的身体,又说道:“还有恶寒未除,再加附子。”
华兰一听,吓了一跳,急忙说道:“附子?这不就是你们用的乌头吗?这东西捣碎了涂汁在弓箭上,见血封喉啊!我们有蟜族就是用它做箭毒的!”
贯匈一听,知道华兰害怕他们使诈,便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用的附子,已经是无毒的了。神农尝百草,也曾遭遇附子之毒,但天生万物,必相生相克。到了共工氏这里,我们又发现附子用清水浸泡,历时四天,换水十二回,再混之以生姜,用糠灰、稻草、麸皮点燃,再隔水做锅,蒸一日一夜,不仅能褪去毒性,还成为了回阳救逆、散寒止痛的圣药。”
风后在一旁听着,对这剧毒之物的演变很是惊讶,但心中还是难以相信。贯匈看出了他们的愠色,遂说道:“一会儿解药制成,我先服用,你族人再用,如何?”
华兰自知言语中已有不敬,便连连致歉:“不可,不可,怎能让你以身试药?我也只是好奇,这剧毒之物,怎会成为了救逆圣品了呢?”
贯匈抬头远望着洵山,过了许久才说道:“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本就变幻不定,就像这附子,明明有剧毒,却能救人于垂危。但为了祛毒,却要历经水蒸火煨,尝世间之苦难,与人兮,与部族兮,何其像也……”
华兰心中明白,贯匈言语中所指,便是如今只能在洵山里苟且偷生的共工氏,于是也随之感慨道:“是啊,与人兮,与部族兮,果真是如此啊……”
贯匈突然从怅惘中回过神来,对华兰说道:“汤药他们已经在准备了,你把他的上衣脱了,我上车给他祛毒。”说着,用手指了指车上的皋陶。
华兰听说要为皋陶脱衣服,脸上霎时泛起了片片红晕。风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接下了话茬,按照贯匈的话,替华兰为皋陶脱衣。脱去了衣服后,贯匈也登上车,这才看见皋陶身上的脓包愈加肿胀,整个身子都显得浮肿了起来。贯匈仔细地观察着脓包的变化,从衣袋中掏出一个细小的铜刀,这像是从一个铜箭头磨制出来的,两侧刃口极细,寒气逼人。只见贯匈用这铜刀在皋陶的脓包处轻轻一划,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就看到脓包被割开了个小口,里面混杂着血水和脓水,一股脑地都流了出来。贯匈用两指按压着伤口,使劲逼出残余的脓血,随后又从身上的布袋中取出一些青草,再用随身带着的小石臼和小石杵捣碎,小心地敷在了伤口上面。
“这又是什么灵草啊?”风后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贯匈指了指皋陶身上的草泥,“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长得和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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