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倒爷(1/2)
赵仁虎踩着点到了码头。
供销社的店员正等得焦急,他收了人家订钱,就必须给人家,错过了卸货的点儿,就是他自己,也难以搞到一斤半两。
赵仁虎和采购员对了一眼,装做搬运工的样子,一趟一趟帮着卸货。
扎得,均重两百,没有一把子力气,根本扛不动。
赵仁虎人瘦,却高,很有股子劲。
纺织厂的老会计的重量,朝赵仁虎伸了个大拇指。
扛了十来趟,赵仁虎终于在最角落里找到他要的小包裹,连忙扛到岸边。和店员又对了个眼儿。
负责开车的店员立马嚷嚷,“这边这边,这么点东西,放驾驶室来。你跟我到前边来。”
赵仁虎将包裹放在驾驶室里。
店员低声道:“剩下的钱给我。”
赵仁虎立马递上整理好的四十块。
“纺织厂方向,第二个拐角,大榕树下。等着。”
赵仁虎下车就去榕树下静静等着。
现在接近傍晚,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不一会儿,车子缓缓开了过来。路过榕树,一个熟悉的包裹就从车门处滚了下来。而车子连一个顿都没打,直接就开走了。
赵仁虎一,藏到草丛里。然后急冲冲地跑到码头去领钱。
老会计看见他,忙将十块钱递上,道:“数数,够不够。真是的,拿钱都不积极,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赵仁虎嘴咧得老大,又是一笔收入。这个小镇,一年到头就那么两次卸大货的机会,他就赶上了。
老会计拍了拍赵仁虎的肩头,“好小子!别乱花。把钱存起来讨老婆吧!”
直等到天黑透了,赵仁虎才踩着月光将包装袋上印了八十斤扛上,兴冲冲地往家里赶。
五十斤变八十斤,这买卖相当值!
他的脚上生风,几乎要飞起来。
因着镇上的纺织厂,新疆棉花农场每年都会运送大量的棉花过来。路上这里那里总有损耗,这些多出就是搭头,不计在总数内。
店员拿了钱,连看都没看包裹重量,扔在路上了账。
黑市交易向来如此,贼货来历不明,当面交清,事后概不负责。
赵仁虎直接将棉花扛到老村长家后门,轻轻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村长夫妇等得心急,一听敲门,立刻点着煤油灯,将赵仁虎迎进门。
两人走到后头打亮眼睛放光,一边老村长太太推了老头一把。看老头子瞎担心,怕赵仁虎拿了钱祸害了,这不,东西拿来了嘛!她就说这个小子是个言而有信的。
老村长服气得很,冲太太讨好地笑了笑。
老者的眉眼官司赵仁虎并不知道,也并不在意。他放下包裹,喘了一口气,笑道:“这就是了。今天好运道。得了整八十斤!”
老村长太太吸了一口凉气,“嘶,好小子!能耐呀!十里八乡还没人搞过八十斤那么多棉花啊!这下够分了,我跟几个老姐们透了风,供不应求啊。这八十斤,够分了喂!”
老村长提着煤油灯照在包裹上贴的字条上,“整八十斤,还没开封。你小子,好门道!这是纺织厂的原料,多少人掂记,都没几人搞到过。”
赵仁虎嘿嘿一乐,“这是运气好了。”并不提怎么搞到的。
老村长夫妇也不问。
赵仁虎抹了一把汗水,“村长奶奶,我十斤十斤地把棉花分出来。分成八份,你要给谁都依你。到时候我来收钱就行啦!”
村长太太笑了一声,“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能悄没声息地卖了,明晚你就过来拿钱吧。”
“好嘞。”
第二天,赵仁虎心不在焉在干了一天活,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这才摸到村长家。
老村长太太笑呵呵地。她老了,身体不大好,平时只干些家务活,并不上工。全村最有时间的就是她了。今天是她最近半年最忙的一天了,去了一趟隔壁村闺女家后,就等着老闺蜜们上门了。摆了一下午龙门阵,嘴巴都说干了。
吃了晚就处理得一根棉不见,都变成现钱了。
赵仁虎迎面碰上老村长媳妇,她笑笑的,慈和地问:“老三,你们和我爹妈干什么呢,这几天都神秘兮兮的。有什么好事,告诉告诉你婶子我呀。”
这种半大小子嘴不严,最是好骗了。
赵仁虎便神秘兮兮地回:“这个呀……”
趋近身体,“啥?”
“……不告诉你!”
老村长媳妇脸一黑。
“你想知道。直接问老村长呀。我一大小伙子,有好事当然是讨老婆呀。大婶子,要不,你把你大侄女介绍给我呀。”
“呸,不正经的小子,当心你叔锤你!”说完扭身就藏到门后朝这边张望。
赵仁虎皱眉,看来,以后不能常常过来了。
“这是我家的二十斤,四十块钱。这是另一个人买的,一百三十块钱。他们精明,凑齐了份子,一个人出面买。我就做主少了两块钱。呐,一共一百七十块钱,你点点。”
赵仁虎激动地捧着一大把零钞,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村长太太理解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个有能耐的。以后好好过吧。等着你爸爸后悔那一天。”
他就是不能耐,赵老头也会后悔。
赵仁虎捧着钱,从中抽了五块钱出来,“好奶奶,这是我孝敬你的两斤棉花。辛苦你跑前跑后了。”
老村长太太坚决不要,“我一点不辛苦。不用孝敬。你不知道,棉花这东西有价无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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