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漳河河底(1/3)
太阳落山之后,本就并不热闹的邺城此时城中街道行人三三两两。这些时日的酷热,也就在黑幕降临之后才会清凉几许,不同龙湖城的万家灯火,邺城静谧一片。
此时城中一座府邸大院,十几位下人在端盆弄水,手忙脚乱,下人间并没有窃窃私语,表情皆是凝重,动作之间表现出他们有些焦急。
府邸正东一处房屋之中,一中年男子在卧榻之上咳嗽不已,床前的下人连忙递过热水浸泡过的巾布。侧坐床榻边的妇人接过,小心翼翼擦拭着男子面庞上的汗水。
妇人一边擦拭一边心疼,原本面相儒雅的自家夫君,在朝中任命就任邺城县令之时气宇轩昂,意气风发,豪言q必将邺城妖邪作怪之事摆平,还老百姓们一个安稳的生活。夫君拒绝那自称是河伯庙祝的老太婆的妖言:贡献一位十八女子作“河伯娶亲”。哪知漳河的水流自那日后锐减,几近干涸,夫君开采水源,仍是不起作用,重度劳累加上心病缠身,终是撑不住了。前日那巫婆找上门,说再不选取女子“嫁”与河伯,漳河必将从此消失……
床上男子又重重咳嗽,似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妇人连忙将已经醒来的自家夫君扶起身,拍打后背理顺气息。
面相温雅的男子张开手掌出处的巾布,咳出的鲜血触目惊心,脸色苍白,将巾布递给夫人,虚弱说道:“夫人,这两日那廷老可曾来过?”
夫人接过巾布,看见鲜血心头一颤,哽咽道:“夫君,你这……”
邺城新任县令席蒙保轻轻拍打着握在手里夫人的手背说道:“不碍事,郎中不是说了只是心郁成疾,休息几日便好了。”
夫人用手帕擦拭着泪水:“这两日廷老并没有来,只是,只是……”
席蒙保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邺城又少了许多人,如今城中的人十不剩五了……”
闻此言语,这新任县令叹了口气,满脸愧疚之色。“是我席蒙保对不起老百姓啊!”
妇人俯在床边,埋头哭泣,泪如雨下。
作为大楚王朝疆域内最大的河流黄河,其支流的漳河,在几年前水流量是极为充裕的。当下这般情景,席蒙保上任之前就有所耳闻,当时只道是河道入口堵塞,席蒙保带人前往探查,只见入口处河水汹涌澎湃,并无不妥,只是一路下游,水流减少,到邺城之时,更是不足以往二数,无论席蒙保如何开沟,仍是如此。
拒绝了那廷老巫婆的“贡女”之策,这些时日邺城地界气温骤升,漳河亦是眼看要干涸。
席蒙保作为大楚朝廷命官,当然知道这种异相并不是“河伯之怒”,只怕是那漳河出了妖物。这自称河伯庙祝的“廷老”,定与那妖物是一丘之貉!
席蒙保眼神阴郁,什么“河婆娶亲”!不过是残害百姓的说法!一十八年华的女子正值花季,怎能眼睁睁看着遭妖物祸害!
可是有什么办法?平凡书院一直没有人前来查探,朝廷那边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席蒙保目光呆滞,望着龙湖城的方向。后日,便是要“出嫁”了,这女子又该从谁家选出啊……
与此同时,邺城城外。
邺城子时关闭城门,阿清与仙儿并没有被盘问直接轻松出城,城门甲士记得这来自龙湖城的兄妹二人,叮嘱注意安全。
阿清与仙儿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便调动灵力,快速的向漳河方向奔跑,夜幕下的两人如低空飞燕。
阿清这两年的时间里灵力修炼一直没有落下,高阳月传授的“峰回十八步”更是每日坚持修炼,如今对灵力的控制作用颇为熟稔,将灵力汇聚于双腿,便能如市斤所传言“轻工草上飞”。
仙儿的秀发在快速移动中风吹飘后,为了照顾阿清的凡阶修为,特意放慢了几分速度,不过见阿清紧跟身侧,呼吸平稳,当下也在慢慢提速。
若是有人发现当下的二人,绝对会惊呼神仙。
“仙儿现在还能感知到方才说的水属性灵力吗?”阿清脚步轻点,向身侧的仙儿问道。
“嗯。”仙儿回答道。
阿清没有再说话,表情严肃。自己虽然是感知不到仙儿所说的水属性灵力,但是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在漳河方向。进城以后并没有找到师父,想来这也是师父故意不见。
两人身影迅速在林间窜动,一路路过的田野地里,农作物干枯发黄,甚至有些田地土地干裂。
约莫行了十余里地,阿清与仙儿停下脚步。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所谓黄河支流“漳河”看起来也就是一条小溪,水流缓慢且少。不过两侧干涸宽阔的河床倒也表现出“来福客栈”掌柜所说的当初“充沛”之景。
今夜无月,深黑的夜幕中亦没有星点,当下漆黑一片。阿清掌心升腾起火焰,火红的光印照着二人面庞。漳河两岸的庄稼都已干死,附近的人家,房屋之中并没有灯光亮着,想必是都已经搬走,当下万籁俱寂。
阿清率先跳下,双脚踏在裸露的河床硬实厚重。阿清眼神手指摩挲起河床泥土,仔细感知。仙儿也跳了下来,站在阿清的身边,看着阿清的动作面带微笑,这个小时候天天在桃树下哭鼻子的小孩,现在做什么事都是用着十二分的认真,修炼时候无论别人怎么喊他都置之不理,回过神后会一脸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太入神了。
阿清手指捻着泥土站起身说道:“我也感知到了,这干涸的河床里有灵力的残留。咱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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