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书信?女鬼?(1/2)
姚佩瑜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匣子。
木匣子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一封封整齐的信。
她早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容沉静的如同黑夜一般,抽出一封,铺平了,递给邵清:“邵小姐,实不相瞒,我找你,是希望找到写信人。”
邵清接过信,并未看,只是眯起了眼睛:“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她的目光有些危险。
云颂如今还在姚家宅子,难不成姚佩瑜想以此威胁自己?邵清心中冷哼,纵然有这梧桐,真的打起来,姚佩瑜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更何况,她真的讨厌被人拿捏着软肋威胁的感觉。
姚佩瑜察觉了她的意思,知道自己被误解了,笑了笑:“邵小姐不必多虑。这件事,不论您答不答应,我都会让您和云小姐平安离开的。倘若答应了,自然不会让您白忙活。不管成不成,姚家都不会再挪动地基。”
听了她这话,邵清兴致顿来,收起了脸色,摸着下巴道:“倘若成了呢?”
姚佩瑜抬头,望了望头顶闪耀的倒挂梧桐,指着道:“倘若成了,这梧桐树,我就送您了。”
邵清瞳孔一缩。
这梧桐对姚家有多重要,姚佩瑜比她更清楚。尽管如此,她依旧愿意以此交换。可见寄出这些信的人,对她有多重要。
手中的信似乎沉重了许多。
邵清又看了看姚佩瑜,却见她脸色不变,灰蒙蒙的眸子在四周的灯光下流动着淡淡的光。
姚佩瑜道:“邵小姐放心,我定然是说到做到的。”
言罢,她低下了头。没有了那人,守着这梧桐,守着这没完没了的岁月,只能是煎熬罢了。
邵清沉默。眼前人心意已决,劝了反而是自作主张。
她打开了信。
“佩瑜:
这两天我来到了不知何名的草原。这儿的天蓝的仿佛宝石一般,青草绵延、无边无际,真能教人忘却一切烦恼。
草原上有牧民在放羊,羊群和天上的白云一样,又白又软。你从小就喜欢这些小动物,我多想让你也看看、摸摸它们啊。
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家的。那时候,咱们一起来草原上骑马,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教你了。”
落款是“永远爱你的远枫”。
邵清又拿起其他的信,也都是此人寄来的,或长或短,内容繁杂,有的讲述自己的奇遇经历,有的倾诉相思之苦。唯一相同之处是,都在告诉姚佩瑜,自己一定会回到家。
这些信上的折纹深深的,显然是被人反复翻看。
明黄的灯光从四面八方照了过来,在姚佩瑜美丽的脸庞上投下了一道道阴影,她灰暗的眸子,低垂的睫毛,以及紧紧抿起的嘴角,都显得异常无力。
空气中弥漫着书籍特有的气味,安详到似乎有人死在了这里,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手中许多信,纸边已经泛黄,孤寂地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邵清道:“我帮你。”
将云颂先放在姚家宅子里安顿着,她从姚佩瑜那里,要来了所有的信。
出发了,去找连远枫。
事实上,邵清在翻阅那些信的时候,不止看了信上的内容,她还有一个发现。
这些信,全部来自一个地方。
邵清身为茅山弟子时,游历九州,自然知道,不同地区,由于气候条件和环境因素的不同,寄出的东西,都沾染了不同的灵力。尽管很微弱,但灵敏如她,此时已经可以清楚判断。
这种事,骗一骗姚家岗都没出过的姚佩瑜还凑活,但在邵清面前,一定会原形毕露。
如此一来,事情便有意思了很多。
明明哪里都没去,却写信说自己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还讲的和真的一样。这连远枫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使用缩地千里,从姚家岗到北京,不过几分钟的距离。
顺着纸张上灵力的指示,邵清左拐右拐,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找到了信寄出的地址。
荒郊野外里,一处废弃的厂房。
此地偏远,深更半夜,寂静无声。一间小小的屋子,发出昏黄的光,照在断壁残垣上,依稀可见墙上开裂的缝隙。深秋的寒风拼命地钻着挤着,如同呜咽。一半的厂房已经拆掉了,四周堆着小山一般的混凝土渣、砖块碎片等建筑垃圾。门是蓝色的集装箱铁皮,用各种红色黑色的喷漆写着“拆”的字样。
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唔,看来连远枫这些年过的不好啊,难怪没脸去找姚佩瑜。
邵清开玩笑地琢磨了一下,琢磨完,又觉得这笑话太冷,特别是在北京的深秋里,不由得裹紧了下车时云颂递给她的外套,朝厂房走了过去。
她敲了敲铁皮门,没人应答。
遂一个法力掀开了。
破旧的屋子里,瘦成筷子的青年女子坐在一张断了腿的桌子前,抬头见闯入者并非无灵力的普通人,目光戒备,烦躁不已,喝道:“什么人!”
她脸颊瘦削,面黄肌瘦。五官虽是精致,却带着一种攻击性,仿佛对世界充满了厌恶。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像是个常年神经衰弱的病人。
她的灵魂已经变得很淡了。
人死后,魂魄可在世间徘徊,但若没有法力护体,又不愿堕为怨灵,将会越来越浅淡,直至透明、消失。眼下这个女鬼,已经飘了有些年头,再留下去,恐怕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邵清嘴角无意的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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