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李覆(1/3)
“吃这么急干什么,慢慢吃。”李覆说着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李晏没回话。
她默默地啃完了一整颗苹果都没有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就是心里头怪怪的,好像在芥子船里刚腾空那会儿,没缓过来似的。
李覆耐心十足,就默默地看着他的小妹妹。
他黑了不少,军营里的生活不可能松快,整个人都生出一种严谨。不过眉眼终究还是那副眉眼,陌生不起来。
“哥。”
“嗯。”
“哥。”
“嗯。”
李晏又瞄了他一眼叫到:“七哥。”
“哥在呢。”李覆笑了,露出一排整齐雪亮的牙,看着份外温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刚来北域我就感觉到了。”
“这么厉害。”李晏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知道修者神识横扫数十里不在话下,连一点微小的动静也能察觉,别说是她这个大活人了。
“哈哈,你来的那一日我就向白宗主递了信,不过白宗主庶务繁忙。没能回我,等了几日你一个人出来了,我就没顾得上礼数,悄悄跑过来了。”
“啊,”李晏切实地感受到,她现在只是玄山门里的人,他的哥哥要见她是得经过她师尊同意的。一下子那么的疏远,“师尊最近挺忙的。”
李覆敛起了笑容,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了,不大习惯了吗?”
“没,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疏离。
“是不是看到哥哥我又黑又糙了,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那么多皇兄皇弟里头,李覆绝对是最好看的一个,再说她又不是看脸的。
“你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有肉了,不像以前跟个排骨精似的,风一吹能跟着跑了。”
排骨精努努嘴,没反驳。
“看你在玄山过得还不错,白宗主总没亏待你。我就放心了。”
“哥。”
“嗯?”
“你为什么要来戍守北域?”饶是李晏也清楚得很,若是卧雪岭大防真的破了,戍守在此的狼鹰军就是来填命的。
这一句问的就算是朝堂之事了,他们的父亲如今的明成皇帝正值壮年,膝下却又有长大成人的儿子无数。大襄不讲嫡长,没有修为的成年了一律封做郡王出宫做闲人,就像他们的大哥这一代的大皇子。而下一任皇位落在谁头上,很大程度上是看修为的。
李覆,不上不下,是个七皇子,头上有个修为不差,手腕更不差的三哥顶着,差不多算是十拿九稳的下任皇帝了。偏偏这个下任皇帝下头有他这么个天赋过人,甚至百年不遇的天才七皇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覆来北域其实就是为了避祸的,那时候他父皇给他赐字不恃也算是护着他了。不骄不恃,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过这些是没法和李晏说的,前朝再怎么激流暗涌,也不会影响到李晏的。
李晏见她哥半天没回话,又加了一句:“不是因为我吧?”
“想什么呢?”他笑着说,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这个原因,小时候有空了就去和你听淑妃娘娘讲故事,长大了多少有些向往。”
“我不适合朝廷,前朝里做事也不自在。军营里虽然看着艰苦了些,但是大家都是直来直往的兄弟,日子过得痛快。”
朝廷的事李晏不懂,但是她是相信她七哥的,这个人要走什么路,自己总是看得一清二楚。和她不一样,她总是随波逐流的,听着别人安排。
“那也挺好。对了,银朱呢?她在你身边吗?”
李覆想起了那个从小照顾他妹妹的宫女。
“行军不方便带女眷,我将她许在了京城。”
“嗯,这样啊。”
“九儿想她了?”
“有些。”也不止是有些,那么多年,陪在她身边最久的就是银朱了,比亲姐妹还亲几分。
李覆揉揉她的脑袋:“有机会再见的,她过得挺不错的,之前修了一封信来,说是有了孩子,算起来这个冬天就要出生了。”
“孩子?”这个概念对李晏而言太遥远了。她还觉得无论自己还是长她两岁的银朱都还是孩子而已。
“是啊,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不过想来小孩子生下来都是可人疼的。”
“哈。”李晏还是觉得不太现实,可能是她在山里待久了确实有点出世。
他们又坐了一会儿,李覆就熟门熟路地带着李晏逛起了这画屏镇。
整个画屏镇地势都很高,所以热不起来夏天感觉和春末差不多,来来往往的商贩都很活跃,酒楼里说书唱戏的也热闹着。
听戏的楼里坐满了人,乌泱乌泱的人头都被戏台上一举一动牵扯着。李晏走到楼门口,看见里头的看客们一起笑一起哭,觉得十分有趣。
李覆大概是这儿的熟客,戏楼的伙计一见着他,就屁颠颠地领了他们上了二楼的包厢,水果点心也麻利地拿了上来。
“呀~家门不幸,兄弟阋墙!”
这戏已经唱了一半,上头的小生吊着嗓子,抑扬顿挫地唱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和另外一个唱戏的来回比划了一圈。
李覆一边给李晏剥着松子,一边小声给她介绍这出戏:“这戏新上来没多久,倒是挺火的,唱的是修真大族里头出了魔修的事儿。”
“魔修?这个词倒是少见。”
“是啊,中原最后一批魔修都在两百多年前被围剿干净了,说起来还是白宗主除邪卫道,自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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