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王者离岛(1/2)

巨刹楼的楼主起身，遥遥的向着菡茹举杯。“少主，几月未见，可还安好？本楼主遥敬水酒一杯，还望少主赏脸，莫要推辞。”说着甩手，酒杯向对面急速飞去，迅如雷，快如风。

众人没看到安菡茹是如何出手的，就看到酒杯稳稳的握在她的手里。“楼主盛情，这个面子自然要给。”幽兰之声，闻之如至雪原，如浸深潭。掀开围帽一角，饮尽。又将酒杯抛回，看似轻飘飘的一抛，只有巨刹楼楼主知道震的他虎口多疼。

眼中凝着不可置信，冷面道，“谢少主赏脸。”

三楼的窗户随之关闭，下面的擂台自然有几个旧人示威，几个新人仗着武功高强上台领教，各有输赢。不过这与三楼雅间内的人就没什么关系了。

屋内，言飞卿怒道，“那吴森胆子越来越大了。真把自己当头蒜了。”

“巨刹楼一年来扩张的很大，有时甚至能压过无常帮，他这个楼主功不可没，膨胀一些也难免。”菡茹瞟了一眼对面那一桌。

“他们还不是第一大帮派，若是哪天一旦超过了无常帮，还不得寸进尺妄图爬到鬼岛的头上。”言飞卿轻哼，想想上次那人浑浊的双眼盯着自己那么久就生气。

“这不还没压过无常帮么，先让他做几天白日梦吧。黑白无常两夫妻岂是能被他欺负的，他还不敢跟黑白无常叫板。不过你哪天无趣了，可以玩玩他们添点乐子。”菡茹笑道。鬼岛向来在明处不干预各帮派的发展，暗中做点什么推动，时不时让几个帮派互相压制以达到一个平衡，时不时扶持一帮的发展坐大。太久的平衡，对他们，对鬼岛，都不好。

言飞卿想了想，眼睛闪着星亮的光，贼笑着“哪天我给他们下把药，让他们内部热闹热闹，看他们那么逍遥，我就不舒服。”

菡茹无奈笑道，“随你，哪天，用什么人，自己安排。”执起酒壶给四人各倒了一杯酒。“来，请，尝尝第一楼的酒。”

陆因浅酌一口，缓缓咽下，又吧唧吧唧嘴，“二十年的剑南春。”

此时的菡茹早把围帽拿下，穿由于穿了一身男装，显得格外英气。“嗯？陆公子还是个行家？”

“行家谈不上，就是初入门。”虽然一张俊脸一派恭谦，不过语气很臭屁。

“他，就是个酒痴，我们师伯的藏酒被他偷喝了大半。”君默再一次无情拆穿他。

反观陆因，非但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还十分得意的挑眉，“人生在世，有所爱，有所不爱。本公子爱的就这一口。”

“真的？我也喜欢这一口，哪天给你尝尝我自酿的俩好的拍拍陆因的肩。

陆因像模像样的拱手，“妙哉妙哉，多谢言姑娘赐酒。”

“我跟你说，我那药酒效果特棒。强身健体，去污除浊，而且还补肾壮阳，最适合你不过。”

噗——，满满一口酒喷出。咳—咳—，陆因拍着自己的胸口止咳，表情扭曲，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言姑娘，你、你，你一直如此直率么？”

言飞卿摆摆手，“所谓医者父母心，对症下药和对症下酒都差不多。”

事后，回到山上，陆因闯进君默的房中抓着他问，难道他看起来很虚么，君默但笑不语，陆因抓狂。这也是后来陆因看言飞卿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原因，时不时找点刺，以至于二人两看相厌。自然这也是后话。

“那巨刹楼，什么情况？”君默似不忍心看到自家师弟狼狈的模样，转开了话题。

“巨刹楼是鬼岛八大帮派之一，一年来成长的很快，规模扩大，渐有与第一大帮派无常帮齐平的派头。楼主就是刚刚的吴森，武功很高，心计很深，下设四位长老，十八罗刹，各管十八门，帮众众多。”向后倚在座位上，菡茹慢慢道来。

君默皱眉，“吴森坐上楼主的位置是一年内的事么？”

“是的，吴森四年前上岛，前三年默默无闻，两年前进入巨刹楼，一年前就成为了楼主。”

“用了一年？蛮快啊。”君默语中满是不屑与轻视。“有王者离开鬼岛么？”

“上一个王者还是十年前出现的，出岛后成为了江湖第一，武林盟主。”言飞卿把玩着手里的玉扇，挑着眉毛。“十年来也有许多人妄想如此出岛，不过、、、，结局都不是那么美好。”

君默没说话，但是嘴边形成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菡茹牵起一边嘴角，“怎么，这么快就决定如何出岛了？”

君默点头，“是。”

言飞卿拖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君默，“王者出岛，可不容易，征服这鬼岛八大帮，你、想好了么？”

“有挑战，才更有趣，不是么？”

言飞卿闭上眼睛，发现自己竟无言可对，毕竟她也一直以挑战不可能为乐。“那祝你成功。”举杯看向君默。

君默伸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底是志在必得的决心，银色的面具掩盖住他坚毅的面容，薄唇是稳操胜券的微笑。

“回去我让素芙把鬼岛上八大帮派的资料给你。”

“多谢。”

凉风习习，夜色浓，浩浩长空，星辰明灭，树影婆娑。丝丝雾气缭绕的温泉里，一人踩在石阶上，缓步上岸，汩汩水滴顺着白皙的肌肤流下，打在石阶上，没入草地里。单指挑过架子上的黑色长裙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坐在岸边的蒲团上，抱着一柄琴摆于腿上，素手掠过，一串清冷琴音透过树墙，飘于一方天际。

菡茹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