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理性至上(1/2)

傍晚，菡茹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勾托抹挑，一串串琴音悲戚寂寥。飘然出尘，悠远空荡，散发着死寂。闻之，如堕入冥海，坠入忘川。

脑中回绕着下午陆因的问话和早前言飞卿的警告。情之一字，最是难懂。都是天性薄凉的人，可以把逢场作戏表演的炉火纯青，可以把翻脸无情玩的得心应手。谁是有感情的？谁都没有！所谓爱情，只是一场没有心的人之间的游戏。唯一落败的就是率先用了真心的那个人。

手下曲调越发沉寂冷冽，可以凝固冻结一颗火热跳动着的心脏。啪——琴弦断，声骤止。重归平静，重归平静，平于环境，静于心境。

不远处的树上，言飞卿靠着树干，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听到此时，缓缓闭上眼睛，遮住眼中的流光溢彩。君默此人太过复杂，不适合你，既然喜欢简单的生活，便早早掐断那不该有的念想，以免陷的太深，不能自拔。并非是她不希望她的朋友得到爱情，得到幸福，如果君默是一个简单而平凡的人，没有隐秘到连鬼岛都查不出来的身份背景，那么，或许她会支持好友接受这个男人。她看得出来，君默喜欢菡茹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真正动了心的。她也知道她所熟知的菡茹对君默也是不同的，最起码，她从没见过菡茹如此尽心尽力照顾一个男人。也许只是有好感而不是爱意，可任由好感萌发必然会成长为爱意。她只能将这份暧昧的氛围捅破交给菡茹自己抉择，现在看来，菡茹依旧理性。既然她已经做好决定，那就不担心了，菡茹自会把握好对君默的态度和分寸。

回到小院，就见君默抱着泉儿痴痴的等在门口，见菡茹回来，扔掉怀里的狐狸，几步迎上，伸手就拽住菡茹的手，脸上是豪不隐藏的雀跃又夹杂不满。雀跃是因菡茹终于回来了，不满是为菡茹没带他一起却离开这么久。

对君默安抚性微笑，心下却平静的很，理性与感性之间，她始终站定理性一项，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毕竟太过于理性，往往便失去了做人的乐趣。

不过，面对君默纯净的眼神，无辜的表情，可怜的祈求，她依旧无法拒绝，对君默的照顾一如既往无微不至。

三月，漫步山野，追蝶cǎi_huā。在药田里除草浇水，时不时踩坏一两株好不容易成活的珍惜药材，惹得言飞卿一阵怒骂。

四月，躺在山坡上，闻泥土的芬芳，青草的甜涩。惬意的享受阳光的爱抚，看墨儿与泉儿在草地上嬉戏。君默扯了几根草茎，十指灵活舞动，不久，一只小兔子活灵活现的展现在菡茹眼前。君默则是一脸臭屁，看我厉害吧，快表扬我。

五月，百花初绽，空气里满是花香。采上几捧玫瑰，去刺晒干，浓郁的花香送走晚春迎来初夏。取一些用来泡茶，滴上蜂蜜，在菡茹的影响下，君默也爱上了蜂蜜玫瑰茶的味道。剩下的玫瑰用来酿酒，早晨日出之前，收集露珠，没入花瓣，埋在树下。露水玫瑰酿制的酒，带有丝丝玫瑰淡雅的馨香，带有阵阵露水的冷冽，酒香四溢。

六月，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泛舟湖上，剥一只莲蓬，品一杯香茶。初夏的热浪还未席卷便已被消去。菡茹坏心眼的喂给君默一颗莲子，苦的君默一张俊脸皱成一团，喝了几大口水冲淡口中的苦涩，不满的控诉菡茹的恶行。

七月，燥热笼罩的夏季，只有在夜晚能稍有凉爽。屋顶上，君默枕着菡茹的腿，凤眼中亮如星辰的眸子，与夜空中点点繁星相对。一时间也难分辨，终究是星空更绚丽，还是君默眼眸更生辉。而君默也在对比，是眼前人更美丽，还是星辰更迷人，嗯，美人胜，世间万物有何能比得过他的她？又将脑袋往菡茹怀里挪了挪，深深的呼吸他所喜爱的冷冽淡雅的梅香。

八月，二人挽着裤脚在湖里摸鱼，扔进岸边的鱼篓。墨儿耸着鼻子闻了闻，很嫌弃的走开，菡茹无奈，也庆幸墨儿是一只狐狸而不是一只猫，要不这一篓鱼都不够这只馋嘴狐狸吃的。中秋节时，照例大伙到第一楼吃饭，菡茹难得的好兴致，带着几人亲自动手做月饼，形状各异，馅料不同，做好能吃的却没几个。晚饭后，天空上绽放一团又一团的烟花，多彩绚丽，将几人的脸映的红扑扑的，使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几人多了几分人气。随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绽开，君默的脸色越发苍白，脑中有如针扎一般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转瞬又消失不见。

九月，秋高气爽，靛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片云朵。早晨，君默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打算再往身边人的怀里拱一拱，可是身侧又空了。不高兴的撇撇嘴，自己穿上衣服，抹了把脸，沿着小路找到菡茹晨练的地方，乖顺的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树中舞剑的女子。一袭黑色短装，秀丽柔顺的长发束起，清丽的小脸，眉眼冷漠，软剑舞动，挽出一个个剑花，激出一簇簇剑气。君默脑中刺痛再降，一幅幅画面在他脑中闪过，隐约看到是同样的地方两人以剑对招，女子是菡茹，而另一人看不清。再妄图探索深究，引起一阵强烈的刺痛，之后，脑中一片空白。平静之后睁开眼，就对上了菡茹担忧的双眼，一双手臂环着他，护着他的头不被自己伤到。君默吸吸鼻子，顺势埋首在菡茹怀中，小声嘟囔，“痛，头痛。”

时间飞逝，似乎几瞬之息，就到了十月。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