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功守道(1/2)
梦中十年,陈千乘读的可不仅仅是捭阖十四篇那么简单,他把中原几乎所有的史料都看了个遍,大到国传,小到各个地方的县志,几乎无一疏漏。
从青州到齐国的这七天,他也看了自家细作搜集来的许多齐国和秦朝的消息。
由于齐国采取不和亲政策,所以两朝并没有多少瓜葛。
唯一有联系的大概就是大秦有一位皇子在这里游学,说是游学,其实就是质子,大秦和齐国有很多生意往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所以秦王就把自己的一个孩子派到平都来,虽然齐王并不认为这个皇子在秦王眼里有多少地位,但是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所以就把他留在这里,这一留就是七年。
陈千乘把自己来了以后整理的名单目录拿出来,翻开第一页,上面第一个写着“齐王”,不过名字已经被他划去了,顺着名单逐一往下滑,陈千乘的手指停在一个名字前,指尖轻轻敲打,嘴里吐出一个名字。
秦应民。
秦国在齐国质子,也是公认的秦王最不喜欢的一个孩子,他乃是当年秦王醉酒后和一个宫女所生,可想而知这是有损声誉的事,但是碍于皇家血脉,秦王也不能杀了他,只能用这个方法把他送走,免得看了心烦。
陈千乘叫来下人,吩咐备马,他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几乎没有一点名声的质子。
秦应民虽然在秦王看来并不讨喜,但是终归是皇子,身份尊贵,所以住的地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皇城根下西街,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大都是亲王府或者齐国外戚一类的。
秦应民的府邸并不算大,但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算得上一个好住处。
陈千乘递了自己的贴子,上面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隐瞒,这和他出青州的时候完全不同,他出西北只有家中几位长辈知道,陈律的意思是,秦王并不知道齐王将死之事,于公而言,他应该禀报上去等秦王定夺,但是保不齐就有大周的探子知道了这个事然后把消息送回去,这样他事先知道的先机就失去了意义,所以他让陈千乘独自一人来这里,自己在暗中相助,等到时机成熟了自然就会告诉秦王。
其实他这里面也有私心,西北势大,自古功高震主,他虽然没有反意,但架不住燕京那边的人乱给他扣帽子,从秦王把青州三十万将士打乱分散到各地就能看出来,看似对青州依赖,但是暗地里的小动作也说明了燕京那边对青州的戒备。
陈千乘在外面等了没多大会,从里面走出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仪表堂堂,身形俊朗。
人为到,声先至。
“原来是陈世子到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世子恕罪恕罪。”
等到话音刚落,此人就站到了陈千乘面前,欠身表示失礼。
陈千乘不动声色,但心里也给这个人打了个不错的印象分。贵为一朝皇子,虽然是最没有身份的一位,但对自己臣下能做出这般举动,也算得上是一个谦逊的人。
陈千乘也躬下身子,不失礼节,“冒昧打扰,还请公子莫怪。”
进门后又是一番寒暄,秦应民将陈千乘请到上座。
下人们沏好茶端上去,陈千乘坐下来眼睛不经意瞥了几眼屋里的装饰,虽说该有的都有,但是看在他眼里,却看出了朴素二字。
细细想来,从探子来报,燕京那边好像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齐国,这么一看,恐怕咱们这位皇子近几年的生活的确不好过啊。
秦应民此时也在打量着陈千乘,他自小就被送到齐国,别说小时候没有见过陈千乘,就算可能有过那么几面之缘,也都不记得了。
但是他相信陈千乘的身份做不得假,青州马蹄印记,不说他一个皇家子弟,就是从大街上随便拉出来一个小孩都晓得,委实是青州四十万铁骑凶名在外,谁都没这个胆子去冒充;而且他一个小小落魄皇子,也没必要让别人冒着这个风险假冒陈家人来骗他。
然而这正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自己的地位天下皆知,青州的这位又为什么大驾光临自己这里呢?
难道他也得到了那个消息?
他眼皮连跳两下,放下茶,不失微笑,“世子来齐国是游玩还是?”
陈千乘看着秦应民微微一笑,“在下是专门为公子一来。”
秦应民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他尴尬的又拿起茶来抿了一口,揣摩不出这个陈千乘的意思,只能再次试探,
“我一个小小质子,何劳陈家大公子大驾光临呢?”
“公子……”
“哎,”秦应民打断他,说,“不用公子公子的,你我二人相差不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我比你痴长几岁,你如不嫌弃,叫我一声应民兄就好。”说完,自嘲一笑,“我一个被遗忘的质子,哪还担得起公子之名。”
陈千乘顺坡就下,恭敬不如从命,道“应民兄妄自菲薄了,我观你天生不凡,有贵人之相,难道真原意在这个小小的平都就此过一生吗?”
陈千乘的直白的确让秦应民一惊,他越来越把玩不出这个人的心思,就怕这个人是父皇或者家里的人过来试探自己的,他打了个哈哈,“我生性淡泊,不善何人交际,在这里未尝不好。”
陈千乘看自己的看门见山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环视一周问道:“不知应民兄和平齐商会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便见秦应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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