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于犘山(1/2)

瞬间，徐渊便擒住了虢君。当徐渊的剑搭在虢君的肩上时，那种久违的对生命的渴望再次浮现在脑中，虢君惊恐无比：‘徐渊，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可以向晋国臣服，不，不，向你臣服，好吗？’

‘刚刚不还挺嚣张的嘛！我的虢君。嗯~ ？’徐渊笑了：‘那咱们就在这里慢慢等吧，虢君。’

‘啊，好，好，好，我听你的。’虢君还以为徐渊要离开呢。但当他听到徐渊要留下时立马就答应了。

半刻钟后，黑虎卫和秦国轻骑开始攻营。从后方来的秦国轻骑因为没有阻挡，几乎是瞬间就将虢军冲了个对穿，在平原上，骑兵近乎无敌。而徐渊也带着虢君随着秦军回到了黑虎卫中。

两天后最后一份捷报传到了唐城，虢军全线崩溃，虢君被征西将军徐渊当场处死。

同时，徐渊带着黑虎卫来到了虢都，秦军昨天就离开了，他们带走了虢国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包括人，像群强盗。但徐渊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和他又什么关系呢。

他在乎的，只有她一个而已。

徐渊回到了虢国国宫，原本繁华的国宫已经是破烂一片了，人，要么跑了，要么死了，再有便已经被秦军带走了，可以说，现在的虢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当然，除了她，他知道，她不会离开，更不会被秦军带走。站在那，徐渊有些唏嘘，三年前，他是狼狈离开的，三年后，他风光的回来了，可，已经物是人非了。

突然，一支火翎金箭从塔楼上朝徐渊射了过来，徐渊笑了，真正的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欣喜的笑，不像平时的那种敷衍虚伪的笑。他伸出手抓住了那支箭。可当徐渊看到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第四支箭向他射来后，他生气了。提起脚向塔楼掠去，但令他不敢相信的是，一支支金箭接连不断的朝徐渊射来，当到达塔楼的时候，他身中五箭，血，染红了袍甲。

他这一世，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而这，只因为是她，是她亲手种下的。所以，他不会反抗。

但，

他不后悔。

只因为，

他愿意。

世间所有的理由，终究抵不过一句我愿意吧。

他看着梦秀，笑了，血自嘴角流下，直流进胸膛。好不凄厉。

她哭了，泪水自眼角流出，沾湿了鼻尖，沾湿了嘴角。她，也是第一次哭，当她知道虢国兵败的消息时，她没有哭，当她知道虢君，也就是她的父亲被徐渊处死时，她也没有哭，当她看到虢都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虢宫里的人互相争抢财物甚至为此狠心杀人逃离时，看着曾经善良柔和的人暴露出内心的丑恶时，她也没有哭。

她的第一次眼泪，留给了他。她本不想哭，可当徐渊带着她射出的火翎金箭来到她身前的时候，本以为已经坚如铁石的心在那一刻，碎裂，融化了。泪水再也遏制不住，簌簌的流出。

‘阿秀，现在，你想起我了吗？’

‘不，不，’梦秀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可是阿秀，我是爱你的啊，我这么做不正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吗？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

‘解释，你认为我还需要你的解释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当虢军兵败，我父亲被你所杀的消息传到虢都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吗绝望，除了绝望，一无所有，看着那些人的丑恶面孔，你知道我有多恐惧吗？后来，麻木了。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又迎来了秦国的军队，所有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像蝗虫过境。那种绝望再次出现了，而且更加强烈。我无法想象他们被抓走后会受到怎样的折磨。我好怕，好怕我也会被他们抓走，那个时候，你想过我吗？你知道我有多愤怒，有多无力吗而这都是你造成的，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因为你可以为了你的目的不顾你的家人，可以背叛你的国家，所以，你不会了解我的，我好想恨你，可是我恨不起来。我的心好痛。’梦秀哭得更强烈了，梦秀身体晃了晃，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刚刚又射出了十几支箭，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了。

徐渊不顾身上的伤势，忍住疼痛跑上去抱住了梦秀，但梦秀挣扎开了。

‘阿秀，你听我解释。’徐渊心头一痛，眼泪混合了血渍，一片殷红：‘虢君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徐治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晋公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呵，徐渊，你认为我很傻对吗？认为我很好欺骗，对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梦秀顿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凄苦：‘对，我是傻，不然我也不会只因为当年那一面和你的一个可笑的承诺就在这深宫中苦苦等你。我怎么会那么傻，傻到，相信你的鬼话。’

‘不，阿秀，你要相信我。’徐渊有些慌张，不知所措。他没想到，曾经他对虢君说的话会再一次被他听到，而且，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他终于体会到了当时虢君的无奈。也许，这就是因果吧。

梦秀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样的事，相信谁也无法接受。梦秀呆滞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你错了，你一直都错了，一一切都只是你以为，你以为而已。你不在乎，我就不在乎吗？就算虢君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甚至应该是我的敌人，可十八年了，石头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我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梦秀有些愤怒，看了眼徐渊，徐渊有些呆滞，双目无神地看着梦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