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曾经的秘密(7)(2/2)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少女怀春呐？”

“许佑青，我有男朋友了。”

第一次可以把“男朋友”这个词作为陆时初的代称说出口，心都跳得比平时快许多。可是许佑青在听到这句话后，满脸不可思议：“你不会、不会是和……”

“嗯，和那个医生。”

许佑青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复杂，说不是上是为她高兴，还是为此担忧。

她让房间里的店员和造型师都先离开，只剩两人时，许佑青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苗菀，其实你知道，我一直就不喜欢那个医生，就算到现在也一样。上次你跟我打电话，我鼓励你接近他也说得特别违心，因为我根本就不想你再跟他有交集，哪怕是做医生病人都不行。他以前说走就走，现在要来就来，把你当什么了？你就不怕他故技重施再消失一次？!”

“他不是消失。”

苗菀清楚许佑青一直对陆时初颇有微词。可她暂时还没有办法给许佑青解释很多，因为和他之间的一些过往，其实连她自己也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整理。

“好，那不说他，我们说个最现实的问题。苗菀，你记不记得我以前特别想介绍你认识那个挺帅的工程师？你知道为什么吗？”许佑青紧紧握着苗菀的手指，“他只想结婚和喜欢另一半生活，但是不喜欢小孩，所以坚定结婚之后绝对不要孩子。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许佑青说得真挚，苗菀当然听懂了。

其实……也不是百分之百，只是有一部分的几率或许会落到她头上。

当年住院时，那个陈主任就很严肃地同她说过这问题。不过那时候她连喜欢谁自己都还没察觉，对这种事情自然完全没有概念。

现在则因为早就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改变不了，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苗菀，我知道这么说显得自己多管闲事，会让你不高兴。可我是真的希望你以后过得很好，会有人用心照顾你，将来不会因为这些问题在新的家庭受一丁点委屈。”许佑青越说越激动，开始用手扇着眼睛里的热意，“我特别不希望看到你回到以前的样子，一个人过得那么辛苦，也不肯告诉我们到底为什么……”

苗菀被这种突如其来的伤感弄得也有些措手不及，哭笑不得地拍拍她肩膀：“我现在挺好的啊，别哭了。你这大浓妆和眼泪要是弄脏了这条伴娘裙子，我们要赔的啊。”

“又这样！老装着没心没肺的，总显得别人比你还操心！”

许佑青抽抽搭搭好一会儿，脸上的妆还是花了。苗菀只好笑着对那些再次进来的工作人员解释：小新娘子要结婚，太激动了，喜极而泣……

从婚纱店出来，分别之前许佑青抽吸着鼻子，又再三让她再试着考虑，这一段感情是不是真的会有未来。

“我不断言那个陆医生好不好，可如果你的病都能令普通男生都对你犹豫的话，你想一想，到底有什么理由可以令他放着那么多喜欢他的健康女生不选，偏要选择一个明知健康状况会不太好的病人，对不对？”

苗菀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听完她的话，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安静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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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佑青没说这些之前，苗菀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在陆时初面前，她好像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他的病人，或者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个病人。所以也从来没有想到问过他：陆时初，你会不会介意喜欢一个或许身体不是那么健康的女生呢？

现在自己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是医生的话……

好像，是很难。

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真的很难。这和薄情寡义没有关系，而是人一旦投入情感，就一定希望两个人长久地，最好是不要经历任何困苦意外地过完这一生。

可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前方有很多种凶险的可能，就会害怕生命太脆弱，甚至某一天忽然之间就要失去的难过。与其到感情渐深的时候再来承受这些，大部分的人一定会选择提前就将这种风险规避。

然而再将位置换回来想，一种无力的孤独感又席卷而来。

煎熬又难过。

一直到凌晨快两点，她还在对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思考这个让她已经低落了一整晚的问题。越想就越觉得，那些与他重逢后的点点滴滴，都开始变得不真实……

忽然，枕头边滴滴几声，是微信系统的提示音。

信息是一大段英文内容，但词汇太专业，苗菀没有太看懂那是关于什么的。而发来这个文件的人，竟然是最近消失了很久的time。

她疑惑地发去一个问号，很快，一条信息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