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1/2)

办公室陷入一片沉默之中，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半闭着，枯瘦细长的食指有节奏地点着桌面。

“那抑制器完全失效会怎么样？”斯碧尔望着斯卡曼教授，看到他的嘴角因为这个问题而耷拉了下来。

“斯碧尔，你要知道，被默默然寄生的孩子大多活不过10岁。当然，我之前也碰到例外，但他身上的默默然是彻底将他吞噬了的，和你情况不一样。所以，我也无法肯定最后你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会死，也许你会被吞噬，变成被它支配的傀儡，再或者……也许你可以掌控它！”

斯卡曼说完，便收起了他的羽毛笔和笔记本。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邓布利多校长，现在确实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顺其自然。我先走了，蒂娜还在等在外面。”他拎起他放在地上的老旧皮箱子，准备离开。

“谢谢你，斯卡曼教授，再见。”斯碧尔原本也想离开，但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留下。

“谢谢你，纽特，下周见。”邓布利多举了举茶杯，露出一个微笑，“代我向蒂娜问好。”

斯卡曼教授扭头，腼腆地咧嘴笑了笑，“好的，再见！”

待石兽带动的旋转楼梯又回到原位后，邓布利多看着斯碧尔的视线逐渐锐利起来，其中还带着一股斯碧尔无法形容的希冀。

“我其实一直想和你聊聊，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斯碧尔，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邓布利多的眼中，希望之色更浓郁了一些，“特瑞西阿斯告诉过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你是来自帷幕之后的世界吗？”

什么？！斯碧尔有些懵，帷幕之后的世界是哪里？她的世界说出来大概要吓死人吧，不知道校长你相不相信自己活在一本书里？斯碧尔的思绪奔腾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邓布利多的目光却好像更加确定了似的，“庞大的魔力，特殊的体质……事实上，巫师界流传过很多关于你们这些帷幔后的人出现在现世的故事。最著名的大概就是《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死神，唔，也许还有第一个故事中那个原本就拥有跳跳坩锅的父亲。你知道，他们或多或少都与一般的巫师不太一样。”

不！我不知道！斯碧尔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不不，邓布利多校长，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邓布利多猛地盯住斯碧尔的眼睛，斯碧尔被他惊人的气势吓得动都不敢动，背后的凉意简直要透过脊柱，穿透她的头顶。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突然莫名其妙笑了一声：“你看，连我的摄魂取念都无法感应到你的思绪……”

“……”

在斯碧尔的印象中，书中的邓布利多校长真的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尽管她只看了前三本书，但一点都不妨碍她认定这个老校长就是一个近乎无敌的存在。

现在，这个具有高超魔法记忆和强大力量的老人正真诚而又卑微地注视着她，这让她简直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流露出这种脆弱而又心痛的样子。

邓布利多沙哑的声音围绕在斯碧尔的耳边，“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帷幔后是不是真的是亡者的世界？是不是所有的亡者，最后的归途都在那边？”

斯碧尔的呼吸都因为那令人深刻的痛心而窒了窒，她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邓布利多校长，虽然我确实来自其他的世界，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很抱歉。”

“其他的世界？”

“是的。”

“那……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既然被发现了，斯碧尔也就无所顾忌起来，“大概就是……”她想了想，“就是未来的世界，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

“那，你又是什么人呢？”

“我？我就是一名很普通的学生。”在病床上躺了5年的学生……斯碧尔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恐惧和哀伤并没有躲过邓布利多的眼睛。

“学生？”

“是的，我只有18岁。”

“原来是这样。”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看起来是相信了她的说法，并觉得很失望。

可是！下一秒！

在斯碧尔诧异的眼光下，邓布利多所有的表情和眼神全部都在瞬间收了回去。

半月形眼镜后面的眼神哪还有什么悲伤痛苦，他平静无波，若有所思地看着斯碧尔，“这就是特瑞西阿斯认为你是恶魔的原因？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总觉得有些牵强。”

“……”

她这是……被套话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校长，你这么对待一个11岁的“小朋友”，良心不会痛吗？斯碧尔这次是真的傻眼了，她以为邓布利多早已经相信了特瑞西阿斯的说法，结果，他居然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前面一大串的事情，问话，关心，通通都是铺垫？！

似是看懂了斯碧尔不可置信的眼神，邓布利多向她解释道：“现在外面的局势有些乱，我不想留一个充满谜团的学生在学校中。特瑞西阿斯曾经说过，你是不该出现的恶魔，我原以为是因为你会加入到“那边”，成为他们的助力。现在看来好像是我误解了。”

“至于前面找来斯卡曼教授讨论你的事情，是真的因为我想从你身上把这个默默然剥离。能控制默默然的巫师，绝对不可以加入到伏地魔那一边！”邓布利多看着她，语气笃定，似乎但凡她有一点向那边倾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