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姑布子卿(2/2)

正是姑布子卿。

”白毛崽子，大爷们研究大事呢！有什么好笑的？“虬髯汉子怒道。

”不知死活，着实可笑。“姑布子卿淡然道。

”妈的，我看你是活腻了！“虬髯汉子一抖手边的包裹，一把长剑顺着包裹的展开飞了起来。汉子右手接剑，手腕一抖，剑鞘已经飞在一边，长剑直刺姑布子卿的咽喉。

剑剑距离姑布子卿只有一寸的时候，汉子的剑，停住了。

姑布子卿轻轻站起身，抖了抖黑衣上的尘土，不紧不慢地向酒肆的门前走去。

席下，虬髯汉子的门客已经围了上来，手里拿着良莠不齐的兵器，气势汹汹地望着姑布子卿。可当姑布子卿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这些门客的身子却与那虬髯大汉一样，莫名地僵住了。

就这样，姑布子卿平静地走出了酒肆，没有一人阻拦。

片刻，虬髯汉子的脖子先喷出了血，随后那颗硕大的头颅沉重地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酒肆的老板呆在一旁，说不出话，他已经尿了裤子。

被虬髯汉子抽晕在地的汉子转醒过来，他的手上，背上，全是热腾腾的鲜血。

他又昏过去了，昏死之前也尿了裤子。

酒肆里，飘散着血和尿的味道。

姑布子卿，却消失在了酒肆外的林中，没有人看见他什么时候出的剑，出了几剑，甚至连长剑出鞘那一闪而过的白光都没有看见。

纵是这样的姑布子卿，那天夜里，却也没敢对黄石公贸然动手。

他并不是怕了黄石公，而是觉得黄石公提出的观点非常有趣。

人，真的可以自己选择命运吗？

他不知道，他希望莫负可以给他答案，而答案是什么，也许并不重要。

于此同时，在温城，许家兄弟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惦记上了自己的小妹。

不过同样的传言，却也进了许钦的耳朵。

”许家有奇女，生来神相骨；泣泪起灾祸，笑罢洪福起……“许钦默念着温城盛传的这几句算不得诗的诗：“这什么他妈玩意儿。”

身为温城游徼的他，可见不得旁人传自家小妹的闲话，也为此与乡人起了不少冲突。然而，莫负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传开了。

不过这件事儿散出去之后，反倒没几个人来许家看莫负了。

人们自然是喜欢莫负对他们笑的，但是却更害怕莫负对他们哭。

去许家看看这位叫做莫负小女孩，就像是一次赌博，而多数人，宁可舍去莫负对他笑的这个机会，也不愿意看见莫负对他哭。

拥有财富的人，自然期望着这财富能多些，但是也更害怕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

毕竟，未来是不着边际的，而手里的金子，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许钦收了衙门的工，阴沉着脸回了家。

他的三弟许安，正在院中练剑。在莫负出生之前，许望育有三个儿子，许安是最小的一个，今年不过七岁。

“二哥！你回来了！”许安把剑插在地上，向许钦施了一礼。

“告诉你多少遍了，剑用完了别插地上，没点儿记性！”许钦训斥道。

“哦……”许安无趣地回道：“看你这张臭脸，是不是街上又有人传小妹的闲话了？”

“他妈的，提起这事儿我都想杀人！”许安拎起水瓢，仰头灌进了一瓢井水，抹嘴睡到：“赵大的女人跟别人跑了，临走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这赵大说，他来看莫负的时候，莫负冲着他好一通哭。”

“赵大？”许安疑惑道。

“嗯，城东的樵夫，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登我们许家的门，又哪里会见过莫负。”许钦说道：“再说了，这赵大又有个屁钱让人卷走。“

“不过……二哥，关于小妹是未卜先知的事儿，我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许钦沉默了片刻，收起了他那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小妹的事儿，刚开始我也觉得只是巧合而已。”

“不过，你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我道。

“记得，那天你没去成，文书耽搁了，你还挨了父亲的责骂。”许安说：”结果第二天听说那天怀县山崩，路难走得很“许安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其实”许钦迟疑了片刻：“那天早上我去看小妹，小妹就拉着我的手哭，让我别走结果，我竟鬼使神差地在县城周围转了一天，终究没有去怀县。后来听说那天夜里，据说怀县莫名出了山崩，死了不少人”

许钦与许安相顾良久，并不言语。

许钦长呼了一口气，对弟弟说道：“回吧，该吃晚饭了。”

二人携手走入内宅，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墙上的那个身影……

墙上个人，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也许在许钦进门前，他就已经在那了。

可无论许钦还是许安，都看不见他……

那人掐了个手印，身边泛起几缕青烟，而后潇洒地越墙而下，却在落地时失足摔倒，砸起了不少尘土。

那人躺在地上，也许真是摔得不轻，短时间内他不想，也不能起身。

一枯槁双手，抓在了他满是泥土的手上。

”先生，我来了。“一个声音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