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2)

除夕的前一天，季无由终于闲了下来，这一天也不用去上早朝，百官休沐，可以休息到初三。

这日早饭两个人都是一起吃的，昨日季无由冒雨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了，寒露早就已经睡着了，连微微打湿过的衣服都没换，他就去看寒露。季无由这次没有放香了，直接轻轻地推开寒露的房门，睡在寒露床尾的几只互相依偎着的小猫悠悠地看过来，眼睛发出了幽幽的绿光，看了一眼是熟人，又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爪子上闭上了眼睛。

床上的寒露还睡得正沉，黑暗里，季无由盯着他的轮廓。寒露若是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有人潜入自己房间，而自己还没有发觉，他肯定会羞愧得不行，一个杀手的自觉呢。

季无由看着床上没有防备的寒露，满身的疲惫也消散了大半。

第二日早上，寒露到饭厅的时候，季无由正在膳厅等着，心下有些惊讶：“你昨晚好久回来的？”

“你昨晚等我了？”季无由问道。

寒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点点头，道：“不过我还是睡着了。”言下有些遗憾可惜。

季无由没睡多少时间，但是依旧神采奕奕的，听到寒露昨晚等自己等到半夜，眼睛亮了亮，嘴角的弧度加深。

给寒露盛了一碗热粥递给他，嘴里说道：“喝点热乎，等着是有什么事情吗？”

寒露咬了一口肉包子，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我在我房里床内侧的墙上发现了好多画的可丑的图，一看就是乱画的，都是不会都是我小时候画的吧？”

季无由听到心里蔓延起笑意，点点头，道：“你那时候就喜欢在墙上乱画。”偷偷从厨房里去巴拉一些黑炭，然后就往白墙上乱画，糊的手乌黑，还老是蹭到自己脸上，像个花猫一样到处乱跑，惹人发笑。

那时候寒露走丢后，姑姑季瑶枝总是对着那些墙上的图画落泪，嘴里唤着“九儿”。

他从边疆被皇帝叫回来，没想到那屋子里墙上的图案还是完好地保存着。能让寒露重新住回来，是他一直期盼的事情。丑吗？在自己眼里明明是可爱。

两个人吃了早饭，除夕的前一天，天气很好，没有再下雨，有些太阳隐隐地探出了头，院子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昨天晚上刚刚下了一场雨。

季无由看了看寒露，问：“出府吗？”

季无由并没有限制寒露的自由，只寒露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有人向他禀报，寒露来府里的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寒露抬头看了看天，白云浮动，天空灰蓝灰蓝的，点点头，欣然答应了。趁着天气好，出门走走，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季无由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衣服，黑色滚边，寒露现在衣柜里也只有青色的衣服，他也不甚在意，每天早上也不用挑穿那一件，反正对他来说长的都差不多。

两个人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季无由也没叫随从跟着，也没有坐轿子，寒露出门前以防万一在袖子里揣了一把短刀。

街上熙熙攘攘，马上就要过年了，无论是什么店里都是摩肩擦踵，毕竟初一街上除了酒楼大多是不会开门的。

“以往这个时候，陈叔早早地就关门了，他每年都会回老家过年。”寒露看到陈叔的饭馆紧闭着门对季无由说道。

“他是哪里人？”

“青城人氏……”

两个人闲聊着在街上转悠，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聊的倒也是热络的样子。

他们两个没有坐轿子，不行出城不太现实，就只在城内逛一逛，好在街上热热闹闹的，商贩的叫卖声和人们说话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两个人在每个摊位前都会停留一会儿，但是不会掏钱买些什么。

明日就是除夕，长安街上有游园会，每年都会这样，从街头到街尾都是人，在吃完一年的最后一顿饭以后，一家老小总会出来在街上逛一逛。当朝民风开放，即使是未出阁的女子和男子相约一起游街也不会有人诟病些什么。

寒露以前听侯府里的下人们说过——除夕长安街，幽会一条街。

思及此，寒露嘴角荡起笑意，季无由看到了，以为寒露是对面前摊子上的东西感兴趣，没等寒露反应过来，季无由已经掏钱把那个小儿耍的拨浪鼓买下来了。

“来，想要吗？”季无由轻轻转动了两下鼓面画着小老虎的拨浪鼓，放出“哒哒”的响声，像在逗小孩。

寒露：……这人怎么买了这个玩意儿。

“拿着吧，看你盯着目不转睛的，别害羞。”季无由不由分说把拨浪鼓塞在了寒露手里，寒露接住了，不好意思当众拿在手里，放在了口袋里。

哪知这一下，季无由像是被按动了开关一样，开启了他的购买欲，不停地往外递着银子，寒露多看一眼的东西他都会买下来。

寒露嘴里嚼着蜜饯，手里提着一个布娃娃，肩上挂着一大串檀木珠子，手上腾空拿了一个大风筝，一袋糖炒栗子，嘴里劝着季无由别去买女子用的胭脂：“别买了，你买了谁用啊？季……大哥？”寒露不好直接在外面叫出季无由的名讳，思忖了一下叫他“大哥”。

季无由听到寒露叫自己“大哥”，更加不听劝了，寒露看过的都买回去给他，边付银子便说道：“买回去给你涂墙玩，这颜色不错的。”

寒露：……

胭脂铺老板：……

旁边的客人:……

没办法，寒露快要拿不下手中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