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假名(2/2)
口酒,和林青两个人一言不发在屋顶过了一夜。等到第一线晨光从地线亮起,林青一拱手和他拜了别。许宣又在屋顶喝了几口风,这才翻身回了自己房间。他这几日夜夜噩梦,便是入眠也未得安稳,每次醒来总是头痛难忍。昨夜在屋顶吹了一晚的风,喝了一夜的酒,精神竟然比往日要好上几分,连带脸上消失了许久的笑意也跑了回来,让许婷又掉了几滴眼泪。
“看到哥哥你总算笑得出来,我心里总算是好多了。我许娉卿现在在世上只有哥哥你一个血亲,是不能再丢了。前几日你哭里带笑,明明难过却还要挤出笑来,让我看了心里就难过。”
许宣重重叹了一口,上前揉了揉许婷的发,揉散了她头上的璎珞发簪。许婷却是不再像以前一般嫌弃或是埋怨,反而就着他的手顺势蹭了几下,脸上透出几分依恋和痛楚。许宣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见她盯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发着呆,瞬间就明白她是在想那已经死在牢中的父亲。
“娉婷,会好起来的。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让你平安长乐。”
被他一把揽在怀里的许婷颤了颤,一把回抱住了他,却是没有再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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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县实在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许宣在几次出去打探,被奇怪的人搭讪逃脱推却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知怎么,这几日柳河县上全是各种奇奇怪怪的道士和尚,江湖人士。许宣走在路上,平白无故就被道士和尚看上了眼,连着几天都有人追在身后要他出家修道入佛。许探花莫名其妙,温言推辞,谁料那些道士和尚却是愈演愈烈,后面几个竟然直接对着他摸上了手,摸完一副见了金子的样子缠着他不让走。
如果不是知道柳一向来不喜欢这些秃头和算命的,许宣都要怀疑自己已经败露,对方抓他之前还想羞辱戏耍一番。
又推脱过了一个纠缠不清的和尚,表明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家的意向后,许宣找了棵小巷深处的花树,躲在了树干后靠了上去。然而还没等他缓一口气,就听到了一声压着揶揄的笑。
这声笑很轻,本来许宣应该略过的,但是不知怎么他就是听见了,还下意识地循着笑声望了过去。
不知何时,那小巷深处已立了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那女儿郎通身雪白,本该镶玉戴花的头上只有一条白色丝带束着。一片素意的白裙不知是什么布裁成的,日光下似有霞光涌动,稍长的袖尾垂在身侧,隐隐约约地似乎绣着祥云的银边。一般女儿家要戴的璎珞翡翠,她身上一星全无,寡淡到了极致。
但是她生了一张极好的脸,硬生生便把那一身孝素穿出了仙意。两道峨眉下最出彩的那双眼睛微挑,眼尾泛着红,似乎是抹上的胭脂做了眼妆。
见他望了过去,那白衣少女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公子很受那红尘外人的欢喜呢。”
“错爱。”许宣被少女噎住,半晌吐出一句。
他不知少女从何时开始看起,但是他窘迫的样子入了眼怕是铁板钉钉,一时间便有点不如何面对。许探花虽然fēng_liú倜傥,能言善辞,但是窘态频出后再被堵着这事却是第一遭。如果眼前的白衣人不是个女儿家,他怕是早已甩上几分多日来攒下的眼色和郁气。
见他神色尴尬又不欲多言,少女似乎是领了意,但是却不罢休,脸上盈着笑意问道:
“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公子师承何处,姓名可否告知?”
今日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
许宣揉了揉眉头,本想胡篡一个姓名,却在再次抬头看到少女的脸时一懵。脑内一闪后,幼妹在家中与他打趣玩闹时讲的话本浮现其中,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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