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分身符(1/2)
“呼······嘶······”惊悚的鬼语在屋内回荡,阴气在空气中回旋往复,似已内含意识,与恶鬼无异。它们搅成一团,而又分散。
这与在女娲秘境中所遇的浊阴之气大相径庭,后者入体只会使常人浑身虚弱,萎靡不振,但这里的阴气带着强烈的杀戮欲念,看来这些恶鬼都齐齐踏入了血冢道,吞血炼魂修炼。
饶是这屋内被装饰得富丽堂皇,可见原主财力之雄厚,然云苏粗粗一嗅,案几上、古画上、木墙上与石青地板上都传来一股血腥之气,涌入鼻腔,令她连连皱眉。
即使贴着清心符,持着青岚桃木扇冲散阴气,这阴气也翻来覆去,无休无止,蕴着不小的气力飞环着袭击云苏,想趁机钻进她的体内,将她的魂体吞噬殆尽。
冒着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分食的危险,在重重恶鬼缠身拖累下,云苏的动作越发谨慎,却也越发迟缓,面部肌肉紧绷着,捏着扇子的手越收越紧,显然忍受着不小的痛苦。
灵力消耗得飞快,待上楼之时,逼得云苏吃累地扶墙暂缓作支撑,却见单手一触及木墙,竟突然裂开。
云苏这顺势一撑,墙壁顿时破出一洞。手将将支入,云苏却感到手臂被一股巨力向内猛扯!
惊愕失色下,云苏拼劲,想把手抽出来,忽地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
自指梢起,似被利齿啃咬、撕扯,一截一截断去的真实痛感在一望不见头的黑暗中一突一突地煎熬着云苏。
“啊!!!!”终于忍不住,一声惨叫从喉咙中开闸泄出,云苏自知手臂难保,费力反向一倒,意图借举身之力将断臂之手拉出。
这一倒,云苏在这痛楚之下,再难立稳,滚下楼梯。
云苏抱着右手摔下楼,冷汗如瀑,掐着右手微抬一看,整只手掌被啃噬得血肉模糊,筋骨外露,坠着残肉,一动便有碎肉落下。
“哈······哈······”云苏眼皮子不停地抽搐,尽力张着口吸气,双眼昏黑,意识悬在断崖,只觉一片模糊。
“桀桀桀桀桀······”惨笑声恍惚之中钻入耳中,一尊绿影看不真切,只一晃而过,云苏的胸腔背后便横贯破出一只生着绿毛的魔爪。
一缕黑发粘着血含在云苏嘴中,被咬烂的下唇淌着鲜血,面具一松,随之脱落,“咚”地一声滚落一旁。
绿影逐渐在黑暗之中显露真迹,寒气幽然的绿色毛发覆盖在全身上下,獠牙几乎生长到下颚处,污浊的血渍斑驳,不知经了多少鲜血才留得这般痕迹。
直愣愣地就这么穿透着云苏的躯体,将其挂在半空中,碎裂的心脏带着浓重的血腥之味被其捏在手中来回揉搓,又红又稠、黏腻似浆的血一珠连着一珠流下。
厉鬼横咧着嘴,仍在诡笑着,那峻黑的双眼猖狂地钉在云苏衣不遮体的身上,似要刺进血肉里。最后,落在染红的纤细颈脖处,上下颚撑开至一个不可思议的幅度,嘴角开裂,将獠牙尖尖竖起,比那虎口更加可怖。
厉鬼将头微微仰起,向前一探,“噗呲”一声,深深没入头颈,而另一侧两枚红点浸染而出,似这獠牙将要横穿而出。
下排利齿迅速朝上阖拢,越咬越深,像是要将一大块肉生生啃下。
变形的大口贴着颈肉吸咬着鲜血。颈脉一破,鲜血喷涌激射,那黑渊似的口中刷地一红,汩汩吞食着这美味。
这时,原本死亡的云苏,鲜血淋漓的嘴角却翘起了一道弧度。
“阳爆——”两字微弱地从漏风的口中逸出后,即刻伴随着轰鸣声响紧跟而来。“云苏”残缺的身体中亮起一道符,连着与那涌入的“血液”全数炸开。
“呼——”这爆炸一瞬后向四周铺张开,竟渐渐听不出声响,只留闷沉的呼呼风声,仿佛被蒙住罩住。
烈风阵阵推打着散开,飞窜的阴气还在恶鬼与散形之间左右变幻着,就被烈风卷入,只像一把火烧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中了。”在屋外的云苏双手以结印之势,团坐在布下的八面封息阵中,瞳中飘动着烟雾缭绕的黑白二色。
生闯鬼巢乃大忌,早在进屋之前,云苏以符纸造人,捏出一个与真人无异的“云苏”。
奇门有撒豆成兵之术,栖霞派有起水化人之术,悬壶门更能以木变分身。中洲门派里,分身术是道秘法,用得巧妙能杀人于无形。
曾有高人lùn_gōng法,称:“幻阵与幻术实乃虚变之法,身未至,攻先发。探不明虚实真委,此道不破。”
后有人接:“这番说来,分身术也该归于此类。异法而同路,以虚探其实。虚虚实实之间,人头便已落地。”
分身术造分身,作诱饵,探敌情,引蛇出洞,施术者无需现身,敌便落马。
实说,各大门派或创或抢或传承,总会镇留一部分身功法于内,发挥其妙用。
而说到符箓,不论三清还是茅山,以符纸化分身皆是往古便传下的虚变妙法。
分身符只需一具载体,一块石头也好,一根树枝也罢,捏出的分身寻常人往往难以分辨。
此功法乃两门之宝,云苏非门下徒,自然无处可学,且比起她上一世所学的五行符人,符化分身不知强上了多少。
这功法沿自《黄阵集》,似乎是要印证那后话所言,于幻阵篇中留下了符化分身之法,与其言不谋而合。
其实云苏亦曾思索,即使脱开虚实之论,分身符所画符文,本身就与阵法之理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