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2)

星耀之战被称为是联邦史上的自由之战，在史册中的地位独一无二。四十六年前，虫族自系外星系进攻了银河系，妄图侵灭联邦。

在当时的西格鲁元帅的带领下，联邦与虫族开展了长达数十年的战争、经济倒退，民心飘摇。第十年后，绝望的普通民众因看不到希望每天都有数不尽的人崩溃自杀。然而就算这样，假面的平和也并没有维持很久。在抵抗虫族的第十四个年头，西格鲁元帅包括其他数十位将军并几十亿的联邦军人魂归银河吹响了人类命运的倒计时，联邦并整个人类社会飘摇不定。

时为上将的楚迭毅然接过了摇摇欲坠的联邦政府，上任了元帅一职。楚迭接过代表元帅身份的权杖后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弃了前线十四颗星球，而他做的第二件事则是亲自带兵铁血镇压了议政院。集军权、政权于一手。

第一件事致使前线十四颗星球被虫族占领，星球上没来得及撤离的十六亿八千三百四十二万联邦民众葬身在虫族肮脏的虫鳌之下。虫族冰冷的复眼里映着的是人类将死时最后的挣扎。而后一件事，使得联邦政府名存实亡，彻底变成了楚迭的一言堂。

毁他者称他是历史的刽子手，使联邦历史倒退了数百年，是暴戾的私欲者、就连他的琥珀色眼瞳都被称之为冷血爬行者的邪恶之眼。

赞他者则称他是联邦最后的挽救者，以一己之力挽回了其余联邦数百亿的民众，是联邦的最后希望，是历史的缔造者。

楚迭上任后，废除了冗余的部门，为军政大开方便之门，其余各部门行动配合则更加紧密而有效率，缩减了防线也使得联邦有了一线喘息之机。二十二年前，楚迭亲带军队深入虫族母巢，忍辱负重了十年的联邦政府终于在恒星炽热不灭的光辉里亮出了它带血的獠牙，狠狠撕裂了虫族的母巢，重创了虫族。

而楚迭则成功击杀了虫族女皇。一战成名。

此刻人们才注意到，这个黑发的年轻人排除掉本身优秀的军事政治才能之外，他还是个风系异能者，是联邦历史上唯一一个sss级精神力者。

自虫族女皇肥硕可怖的躯体倒下的那一刻起，联邦才迎来了真正和平与安定的曙光。

人们看到了他用铁血手腕收拢军权政权、看到了他踩着虫族女皇的尸体荣耀而归、看着他扫清虫族溃兵，却没看到楚迭自虫族母巢走出来时受到的伤。

楚迭受到的最重的伤不是虫母利足贯穿腹部的贯穿伤，也不是险些破开他胸膛的划伤。而是受到虫母精神干扰之后二十二年里愈来愈强的自杀。

这种有多强烈呢？

强烈到他喝水会想到摔破杯子时杯子碎片飞溅的轨迹，他可以轻易的用手接住其中最大的一块，然后划在他手腕上，他甚至似乎听到了血管被按压划破的轻微噗嗤声；强烈到他训练时仿佛可以嗅到激光剑穿过胸膛时皮肉烧焦的味道，仿佛可以看到光子弹穿过大脑时的轨迹；强烈到他乘坐飞艇的时候会想到如何用精神力一点点侵入飞艇的系统然后如何巧妙的制造一场车祸……

他无时无刻、无处不在都有这种，比呼吸更加自如。

昨天晚上他侵入了亲卫队的系统，临时把他们调离了自己身边。当他站到军政大楼顶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也不用随时与这种令人崩溃的抗争了，或者说，他终于要满足了，从上面一跃而下的那一刻他内心毫无恐惧，甚至满是夙愿终于得以实现的期待与喜悦。

直到变故陡生——他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尖叫。

仿佛划破黎明黑暗的第一缕阳光，仿佛冰层裂开的第一道裂缝，仿佛春日枝头冒出的第一个嫩芽，他的理智陡然回笼！

她不尖叫的时候声音一定很好听。

“你叫什么？”

女孩声音有些紧张。

“楚迭。楚西辞元帅的楚，迷迭舰的迭。”

呃……她历史是不太好，不过，有楚西辞这个将军吗？

迷迭舰？航空母舰她只知道瓦良格、辽宁舰……迷迭舰是哪个哦……

西楚？迷迭香？

楚迭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程烨真心实意的夸道。

在联邦，楚迭两个字意味着权利、意味着荣耀、意味着独裁……多少人挖掘过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却从没有人像现在这样，普普通通的夸一句好听。

“你白天不在。”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呃……

“你只能夜晚出来？”

也许我夜晚也出不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你问我……

程烨犹豫了一下答道

“我以为我会分裂一个男性人格。”

人格分裂？

程烨愣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原来楚迭是这么理解她的出现的。显然，对她而言这比‘另一个灵魂’这样的理由要更安全一点。人们也许会伤害出现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未知的东西，但却不会轻易伤害自己。将她划分成‘他的一部分’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程烨长这么大几乎没有撒过慌，她极力使自己的声音不显异样

楚迭笑了，眼睛微弯，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天边的明月。

“嗯，很神奇的体验。”

若是他的副官艾布纳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得眼睛都掉下来，他们元帅居然笑了，其震惊程度不亚于有人告诉他水是固体。

虽然程烨有点讶异于楚迭如此友好的态度，但她显然不会直接问他为什么如此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