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1/2)
阮清转头看去,略略回忆了一番,便对李康有了些印象。当下略一沉吟,柔声道:“嘴巴长在诸位自己的身上,想说什么本殿自是无权干涉。不过诸位也都是在太学就读的才俊,想必都该明白一个道理。将士驻守边关,拼死抗敌,为的是保家卫国,守护一方百姓,若是在对敌之前,自己却先无视百姓的尊严和性命,肆意妄为,还谈何守护?又到底守护的什么?要知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欺辱百姓之人永远不会受百姓的爱戴。定王身负皇命镇守凤凰关并不是做样子给你们这些在京中安逸享乐的人看的。定王不顾自身声名,于军前斩杀犯错的将领,为的是边关安宁,百姓生计,那几名将领不以身作则,反而恣意放纵招惹祸患,给所有将士乃至整个尧国上下抹黑,没有当众五马分尸都是太便宜他们。李公子的父亲在弘文馆任职,想必最是了解各国民风民气,难道李公子的父亲就教导李公子尧国的民风是以一己私怨诋毁折辱国之功臣吗?”
这番话说的绵软温柔,却是字字诛心。
李康霍然一震,震惊难抑的望着面前手持弓箭柔声淡笑的绝美少年,好半晌儿弯身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殿下之言令在下深感惭愧!在下受教,自当铭记于心!”
阮清看他还算通晓道理,也不欲再为难,指尖在弓背处轻轻弹了两下,转头重新扬起瞄准。
半山上的亭子里,秦煜玩味的瞥了旁边的苏辄一眼,自命fēng_liú的挥着手中的折扇,感叹道:“真是难得啊难得!我还以为郡王是要为自个儿讨回公道,没想竟是先忙着帮你正身。怎么小爷我就没福气,有这般一个懂事明理的可人儿喊我一声叔叔呢?”
赵连祁与有荣焉的摸了摸下巴,笑道:“你想要这种福气还是等下辈子吧!”
秦煜表示鄙夷,“说的好像你就有了似得!”
“那可是我的表弟。”
随口喊的叔叔尚且如此,何况他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兄?赵连祁自觉在这一点上完胜了苏辄,很是得意。
苏辄只是神情淡淡的望着水榭里的动静,不发一言。他还在想着秦煜之前的话。秦煜身在江南美人之乡,看惯了形形色色的美人,眼睛自是三人之中最雪亮的,若连他都觉得小儿好看,应该是真的好看吧?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仔细留意过,此时再看那个粉琢玉砌的少年,方惊觉自己年纪大了,眼神果然越发不好了,这般一个脱俗出众的美少年在身边多年,竟就被这样埋没了,真是罪过。
想到这里,王爷对于自己这两日时有异样的念头有了一层明朗的了悟。放着这样一位皮相惑人的美貌少年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会生出一些错觉也不为过,倒是自己小题大做,对这美少年的态度着实恶劣了些。难得美少年受了委屈还不忘替自己仗义执言,自己若还因为那点莫名其妙的心思冷脸苛刻,岂非显得自己落了下乘?
尤其两位好友当面就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觊觎垂涎,背地里还不知要如何使尽手段勾搭引诱,如此无耻的行径怎能不叫王爷生恼。
看来等宴会结束之后要好好补偿一下小儿这两日所受的委屈,将那有些松动的砖墙砌的更加牢固结实一些才是。
秦煜见苏辄神游太虚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接话,顿时觉得没趣,挥着扇子站起身来,望着水榭那头朝前走了两步,状似担忧的对郡王的表兄道:“你那个表弟该不会真的放箭吧?我瞧着那些铜板摆的七零八乱,全无章法,便是神箭手也难射中,啧啧,这分明是要草菅人命的架势啊。”
赵连祁闻言也皱了皱眉,他在骑射一道也颇有些建树,但也不敢说自己能穿过那些没规律的铜板射中木板上的标记,更别说才摸了几天弓的表弟了。尤肃纵然可恨,可要真的在定王府被阮清所伤,麻烦还是不小的。
赵连祁回头看向苏辄:“你便当真不管?若是——”
话未说完,秦煜忽然低低的惊呼了一声。
伴着微风和众人的尖叫,一阵琳琅清脆的碰撞声里,细长的箭矢携带着红色的丝线犹如一条灵活的赤练蛇自那笔直而立的纤瘦身影手中飞出,依次穿过铜板的钱眼,在一次次撞击摩擦借力之下,轨迹不断变换,瞬间通过了所有铜板精准无误的钉入了木板之上的那一抹朱砂红记。
竟是一枚铜板未漏,完完整整的串在了那根随风飘荡的红色丝线之上。
这下别说是水榭和凉亭里的一众人已是呆若木鸡,连半坡上远远观望的赵连祁和秦煜都傻了眼,几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好半晌儿,赵连祁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叹道:“实在是妙!那些铜板看似凌乱,实则经过了精确而又巧妙的测量摆放,与其说是障碍,不如说是引导箭矢的助力!”
秦煜也兴奋的眼睛都放了光,不停的用扇子戳着赵连祁的胳膊,“你不是在骗我吧?他真的只有十四岁?十四岁也有这般惊人的本事,简直就不是人了!”又转向眼眸含笑的苏辄,既羡慕又嫉妒的酸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叫你好运捡到这么一个宝!”
苏辄淡淡一笑,不语。目光却越过两人望着水榭之中那道纤细而秀挺的月白色身影,微微流转,若有华光忽现。
水榭里,所有人都震惊于这猝不及防的惊艳一箭,不能反应。唯一感觉不美好的大概只有被钉在木墙上尤二公子了。
尤二公子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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