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离去与到来(1/2)
灰叔是一只雕,司马昭二十多岁亲自熬的鹰。
后来便随着司马昭走南闯北,直到司马昭决定回京的时候,他才把灰叔交给了司马延。
灰叔与司马延同岁,已经三十五岁的它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雕了,它原来每天能够在天上飞五个时辰,现在也不过能只能飞两个了。
司马延敬畏灰叔,看到它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死的时候,灰叔整整一个月没有进食,没有起飞,直到司马延把父亲留下的玉佩亮给它。
灰叔很喜欢这块玉佩,也许是因为父亲一直把玉佩带在身上,但司马延不知道的是,当初司马昭熬鹰拿的就是这块玉佩。
这天的灰叔有些不一样,每天喂食都是在灰叔飞完他的日常运动之后,然而今天灰叔却没有起飞。
把食物端到它的面前,还是活的,冬月的兔子不好逮,下人曾试过喂它家兔,却发现灰叔一口都不吃,于是再难逮的时候,也要抓野兔去。
今天运气不错,逮到两只肥硕的大兔子,司马延把兔子丢到灰叔的木架之下,灰叔却看了一眼,再无动静。
它看着司马延手里的玉佩,司马延走上前去,把玉佩悬在它的面前,它张嘴将玉佩衔了过去,然后看了一眼众人,挥动翅膀飞了起来,它在空中有规律的转了几圈,自然有人明白灰叔表达的意思,却是告别的意思!
是了,灰叔老了,它应该接受每一只雕应有的宿命,在没有人帮助的悬崖上,用石头敲掉自己的老喙,等新喙长出来再啄掉自己的趾甲,待新的趾甲长出来,再扯掉自己那沉重而笨拙的厚羽,如果它顺利熬过这一切,那么它将涅槃重生!
如果没有撑过去,那么它也将就此告别人世。
司马延无比的期待它能再回来,那将是一只精神抖擞的新雕,它拥有崭新的一切!但现在,他只能祈祷,为了灰叔,也为了他自己,因为他的命运和现在的灰叔何其相像,撑过去,便是新天!
终于有人小心翼翼的提醒司马延:“陛下,灰叔带走了那块玉佩!”
司马延赫然愣神,然后释然,他笑着:“算了吧,在我手里又有什么用?也许这块玉能帮着灰叔活着看到明年春天呢!”
司马延用手帕楷去眼泪,他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走吧,灰叔没这口福,我来,今晚我要吃兔肉,记得留一只,留着我明天吃。”
侍者点头答应,司马延便信步回房。
就在当天晚上,那玉佩竟然又回来了!
司马延永远无法忘记那跌跌撞撞跑进来的侍者,他手中拿着那块玉佩,激动的语无伦次。
司马延略感奇怪,他挑眉问道:“怎么,灰叔回来了?”
那侍者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没回来,”他激动的看着手中的玉,将它举至头顶:“门,门外来了个,来个个黑衣人,他拿着玉佩,说,说要见您。”
司马昭双目瞬间瞳孔竖立,他大胆的猜测着什么,马上拍桌子:“快请!”
这是一个标准的碟子,没有气息,目光呆滞到笨拙,混入人群里,根本想不起来他的模样。
司马延见了黑衣人,他惊讶到失声,但他又未说什么,因为见到这个人,一切便都清楚了。
故事还得从数十年前说起,那时候司马昭总会把司马延抱在怀里,带着他骑着大马去打猎。
但每次打猎,打的最多最好的,并不是司马昭,而是那个甘愿让司马昭都给他当副将的文武双全谋士,周延昭。
司马延一度怀疑,自己的名字之所以叫司马延,与周延昭脱不开干系。
父亲总是说,我只有你周叔叔一半聪明,所以我希望你也有周叔叔一半聪明。
但这位周叔叔在父亲南下夷州之后便全权负责北线防务,一年后似乎是死于风寒?
司马延有些悸动,如果他不是死于风寒,那么他究竟和父亲约定了什么,他消失之后又去做了什么?
司马延胡乱的猜测着,心底有个不成熟的答案,但终究还是得周叔叔揭开谜底。
周延昭板着脸,房间里只有他和司马延,他目光严厉的看着司马延:“大好的局面,几乎必胜的一副牌,你现在给玩成这个样子?你父亲泉下有知,非得上来打你屁股。”
司马延默默听着,不敢反驳,虽然他已经是一朝天子,但在有些人面前,他永远得扮演一个后来者的角色,周延昭无疑拥有这样的身份与能力,如果不是脾气太臭,大晋开疆裂土的第一功臣的名字就是周延昭,而不是司马昭。
周延昭终究还算是给面子,轻拿轻放,把话题的重心放到了自己的来意:“我和你父亲有约,灰头涅槃离开的时候,我便出山,辅佐你当燕王也好,当光武皇帝也罢,总是要发挥一下余热的。”
周延昭已经年近花甲,但他却依旧黑发黑目,中气十足,司马延知道他的根底,这是千年前的大周余脉,或许周延昭消失的真正原因,便是回去继承周朝的残余势力。
对于司马庭口中的情报势力的来源,司马延一直都不清楚,但看到周延昭的那一眼,司马延确信,自己确实是有一支情报组织的,有赵勾的前车之鉴,周朝余脉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组织呢?
黑水岩,一个由大周余脉组织的势力,表面上以经商为主,地跨东南,蜀郡,两辽,西域,有大晋旗帜的地方,就有黑水岩的生意。
他们什么都做,酒楼,镖局,米粮,绸锦,马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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