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2/5)
p>沈慈不由埋怨:“你拒绝得也太快了吧,这般不相信我?”
许尤摇摇头,笑了:“你一个女子,能帮我什么忙,我要是真告诉你,恐怕你听得脑袋都要大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沈慈瞪眼看他,“我要是真这么没用,岂能十日就赶到柳安,把消息传于你?”
说着,神情倔强起来,很不服气。
许尤又摇了摇头:“我何尝说你没用,只是,你帮不上太多忙,这是男子的事……”片刻后,又道,“罢了,说与你也无妨。”
二人坐到湖畔的石凳上,许尤遂讲述了部分今日和堂兄的谈话内容,以及自己的打算,依旧隐瞒了关于大嫂元秋娘的事。
许尤道:“你可知道了?我本不欲出仕东山侯,这也是我前往桥林县的原因。只是事已至此,只有这么做才能掩盖大哥的事,让人相信我许家确实没有不忠之心。”
今日许绍的意思便是,东山侯听闻此消息,还能惬意外出,郊游踏青,其中定有隐含寓意,似是在等许家人的表态,如何表态才能让东山侯满意呢?自然是决不能承认许安前往南边的事,只能继续瞒着,说将他送往了乡下养病。卫乾想让父亲怀疑许家的忠心,那么许尤以弟代兄,出仕东山侯,模糊关注的焦点,便能堵住他这张嘴。
许绍也并非胡乱给的这法子。
钱丞相是许尤的恩师,曾多次在东山侯面前举荐他,东山侯对许尤应也有期盼,否则不至于多次派人前往太守府说服他。
东山侯今日到南郊登东山,俯瞰整个柳安城,从旁就只有钱丞相一人,其中含义呼之欲出。
沈慈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愿意为他做事?”
许尤一笑。
沈慈明白了。
许尤与她不同,她活过一世,知道东山侯其人如何,自然对他厌恶,许尤不知道,却也不愿意出仕他,说明他定然有自己的打算,如今这样一来,恐怕他的满腔抱负都无法实现了。
许尤好整以暇地看她,笑问:“我如你所愿告诉了你,那么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沈慈尴尬地笑了笑,这件事情确实超出了她的解决范围。
她虽然是将军的女儿,却也只是闺阁小姐,以往在家里,也是不问外事的,就连母亲都说她娇滴滴懒洋洋,是后来糟了难,到了东边,才不得不坚强起来,应付世事。说是世事,却也不过是柴米油盐的事,以及被东家占了的便宜去讨回来,在西家吃了的亏下一次记得牢牢的,再也不犯。这样的朝堂之事,她压根不敢随意给见解。
她能做解语花,却做不了活诸葛。
许尤看见她这神情,更是好笑了,一瞬间心情也轻松下来,还挑了挑眉,轻轻地发出一声:“嗯?”
沈慈的脸顿时红了。
许尤轻笑道:“还要与我辩吗?”
沈慈忙摇头:“不辩了,不辩了,我知道自己愚钝了。”
许尤低低笑着,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沈慈却分明瞧见一闪而过的无奈与愁闷。
她顿时严肃起来,片刻后试着宽慰他:“为国尽忠,为家尽孝。既难两全,三爷的决定又何尝不对?来日方长,三爷又如何知道未来会怎样?堂堂男儿,纵然一时不能遂意,若有耐心,也定然有等到转机的那一日。我想,三爷应当是有耐心的人。”
许尤道:“你倒是了解我。”
“非是了解三爷,只是对您有信心。”
她无比真心实意地说道。
许尤的笑意慢慢地收拢,片刻后化归于无。
沈慈先是不解,紧接着又微微一笑,想表现得更加真诚。
忽然,一阵黑色袭来,有片刻的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沈慈发现,许尤竟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
沈慈缩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等了一小会儿,才小心地回过头去,看向许尤,想知道他怎么了。
许尤一只手箍在沈慈腰间,入目处是她脖颈间细腻的皮肤,月色下更显白嫩……颇觉心痒难耐,闭了闭眼,定神。
这么近的距离,能感到她连呼吸都谨慎起来,紧紧绷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方才他因她言语而触动感慨,一时失了控,就这样将她拉了过来……
可是这样的行为与登徒子又有何区别?许尤心里深深厌弃了一回自己。
但他不得不惊惧地发现,自己竟生出了迟疑的心情,不愿让触手可及的温暖离开自己。
沈慈待得很别扭,小声道:“你做什么?”
身后没有回应。
沈慈愈发紧张起来,急急地道:“你不要这样,这样不好!”
许尤慢慢直起身,离她更远,但手上的劲却没有放松。
沈慈又大着胆子瞄过去,见许尤目光压根不在她身上,表情略纠结,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后,才低低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来日方长,先解燃眉之急。夜深了,回去吧。”
他松手,起身,温暖的感觉骤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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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许尤亲自装帧好前些时日太守府所得的前朝画圣所作的一幅江山图,着郑炳尽快送去东山侯府邸。
郑炳接过画,颇有些不是滋味,此事个中缘由他是知晓的,因此更加愤愤不平,三爷此举,绝非出自本心,一时间神情复杂,久久不动。
最终,还是在许尤再三催促下,才慢吞吞地踱出了门。
许尤目送郑炳背影离去,收拾一番后出房门,前往主院为父侍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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