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利益至上(1/1)

机械修理店的深处，黑色的帷幔背后，摆着两张考究的皮沙发，纯银包裹的扶手闪闪发亮。兑付完今夜的赌金后，老板又换上了和蔼可亲的面孔，邀请周振山少爷去自己的小酒廊坐坐。

脚下是一寸厚的波斯地毯，身边的立柜里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还有身披黑纱的性感女孩帮周振山少爷上药，但这些都没法让周振山少爷高兴起来。

这个骄傲如雄鸡的漂亮男孩现在蔫得像只被人拔了毛的死鸡，看那沮丧的模样，简直恨不得扑到身边女孩的怀里去哭一场。

他输掉了十连战，输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学生手里，从此他在某些女孩心里的地位可要大大打折了，他还输了不少钱，因为他让仆人扮作赌客，悄悄地在自己身上下注。

周振山少爷的家境确实不错，却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富有，他花钱大手大脚，最后竟然需要用武装格斗场上赢来的钱偿还高利贷，所以他才要求打这场十连战。

现在他完了，黑道很快就会追到他家里去问他要债，他只有用家里那些昂贵的收藏品来抵债。

“道上的事情我会为你说几句话，小事情。”老板点着一根雪茄递给周振山少爷，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那孩子不会再来的，过段时间你还会是赤天城甲胄格斗场上的第一，还会有女孩崇拜你。”

老板总是这样，对年轻人充满了关怀和爱，拍拍他们的肩膀，对他们说些鼓励的话，无论对方是刘雄起，白沉还是周振山少爷。这样年轻人会更听话，给他创造更大的财富。

“你怎么能放那小子走呢？”周振山少爷哭丧着脸，“那小子可是在您的场子里捣乱啊，他还毁了您的一具战甲。”

“你是不是很像知道那孩子在我耳边说了什么？”老板冷冷地笑了，“‘那小子说了什么魔咒一样的话呢？让老板那个狡猾的老东西放他走了，以那老东西的性格不该容忍这种事的啊！’周振山少爷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没有没有！您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我只想知道那个理由，好长长见识。”周振山少爷谄媚地微笑起来。他输掉了比赛，欠着大笔的钱，没有了跋扈的资本，所以特别顺从。

“他说‘我知道您在谁身上下注。’”老板吐出一口雪茄烟，目光变得深远。

“什……什么意思？”周振山少爷懵了，“您在谁身上下注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在他身上下注，换句话说，我也赌他赢！”老板冷冷地说，“这场比赛最大的赢家不是他，是我，因为我下的注多。”

“怎……怎么会这样？”周振山少爷可怜巴巴地问，“他们都说我……说我是您的爱将啊，您怎么会不赌自己的爱将赢？我可是打赢了整个赤天城的人啊，我还打赢了那个龙王……那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我轻敌了。”

“别为那点名声担忧，钱，关键是钱。”老板把一张支票丢给周振山少爷，“我赢了就是你赢了，这些钱够你偿还欠债了。”

“我……我只是没有想到您会放弃我……”周振山少爷红着眼圈。

“我没说放弃你，但我开赌场是要赚钱的，我在最有希望的人身上下注，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老板缓缓地说，“那个名叫白沉的男孩，我观察了他一个月。从他第一天来这里，我就觉得他很有意思。他不是来卖命的，他是来赢的，他很懂机械，他破坏性地提升了黑武士的输出。真有意思，那是军用技术，居然能在那间贵族学院里学到。”

“我真的只是疏忽了，如果我知道那小子想阴我，我就会更加注意胸口的防御，他绝对撑不过我的轮转式重击。”周振山少爷简直是在哀求了。

“阴你的不是他，是我。”老板冷笑，“那一局的时候你难道没觉得功率不够，右臂的灵活程度变差了？需要我提醒你么？给你检查战甲的那名助手是我！”

“我我我我……”周振山少爷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

“赌你赢有什么好处？你的赔率低，他的赔率才高！一块金币扔在他身上，我能赢回十块！冠军的用处就是被下一个冠军打倒！你要意识到自己的价值所在！”狰狞的神色一闪而逝，老板还是那张慈祥的脸，“我对结果很满意，我去找那个孩子不是因为他给我惹了麻烦……是因为他很有意思。”

周振山少爷眨巴着眼睛，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用。

“他知道我会赌他赢，他也知道我在观察他，他完美地配合了我，我和他都很开心。”老板幽幽地说，“开心得让我觉得不舒服了……让我疑惑操纵比赛的人是他还是我。”

“有人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你在看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看着你。’我在观察那个男孩的时候，他也在观察我……那个孩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可真像一座深渊。”老板饮尽了杯中的白兰地。

敲门声远远地传来，那只机械鹦鹉扑振着红铜薄片制造的羽翼尖叫起来：“坏人来了！坏人来了！”

老板脸色一变，挥挥手示意那两个身披黑纱的性感女孩带周振山少爷离开：“抱歉，我亲爱的周振山少爷，谈话得到此为止了，今夜我有贵客登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