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身世(1/2)
赵晓棠感觉脸颊处传来一阵断续拨弄的瘙痒,拂去几次还不能根除,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只见几根细长银须近在咫尺,须根处毛绒一团,肉鼻耸动,临下两颗门牙森白外露,似还在语:“唧唧唧唧……”
残垣败室,尚居硕鼠!
“啊——!”她惊咋而起,绕屋疾奔,紧贴在对面破墙,只恨不能爬到屋顶。
临窗盘膝的叶淡融缓缓睁开眼睛,稀薄晨光通过窗户照进来,便能见满室被赵晓棠带起的草屑飞灰。
他皱眉:“这是单国的叛臣下牢,你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
赵晓棠战战兢兢瞅了一眼刚才硕鼠的藏身之地,只有杂乱枯草,已无硕鼠踪迹矣!稍微安下心,咽咽口水:“那,我们做什么他们也不来?”
叶淡融预备再闭眼休息,淡道:“死了也没人管。”
“那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吧!”
叶淡融摇头轻笑:“下牢仅一玄石门,非王命不得开。外围四面环水,水深不可测且内蓄食人虫怪,如何能出去?”
赵晓棠小心翼翼挪到他旁边:“我刚才看见一只大老鼠。要是没有出路,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叶淡融眸光一亮,半信半疑地看向她。
“是真的,就在那里,”赵晓棠指着刚才躺过的地方,比划道,“这么大一只,跟家猫差不多!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叶淡融起身走到她指的地方,拂开一地乱草。
果然见墙底有一蹴鞠大小的黑洞。沿洞敲打,只闻空寂清脆之声,确实像一逃亡密道。
然而叶淡融打量半晌,却退坐回原地,似要继续休息。
赵晓棠奇道:“不打碎这个墙洞看看吗?”
叶淡融耸肩:“工具都被他们搜走了,怎么打?”
“这些墙洞都是很稀碎脆弱的,说不定想想其他办法也能敲裂呢!”
叶淡融摆摆手,然后双臂抱紧,往墙上一靠:“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东西,没有力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很难敲呢?”
赵晓棠见他意志消沉,以为他还在为公主担忧,便不再勉强他。
虽然她心里还有刚才与硕鼠亲密接触的阴影,但追求自由的意志让她勇猛无比地踢了一脚——
然而力度没有控制好,下脚之后便是剧痛。好在她看见墙面扑簌簌地落灰,又安慰自己疼有所值。可安慰没过一秒,她惊觉自己的脚被卡在新踹出的一个葫芦形的墙坑里。试着缩回来,没用。
这种事真是又蠢又糗,能自己解决最好,可眼下分明是黔驴技穷。一想到那个硕鼠极有可能正在洞内对着她的脚思考该下嘴,赵晓棠就感觉寒毛直竖。
她偷偷看了叶淡融几眼,忍不住要开口,忽然听见石门外有一阵脚步声。
片刻后,玄石门缓缓打开,那个裹一身黑布的人领着几个士兵出现在牢房内:“叶淡融,请吧。”
叶淡融闻声睁开眼睛,慢慢站起来,掸掸衣服上的灰尘,状似不经意道:“你家主子也不敢当面喊我的大名吧。”
蛊奴讥讽道:“能这么叫你,已是看在我家主人的面子上。以往进过这下牢的人,我都只会叫贱奴。”
叶淡融笑了笑,不再与他争辩。正要出去,偏头看向扶墙而呆立的赵晓棠,皱眉道:“不想走?”
赵晓棠快要哭出来:“我的脚被卡住了……”
叶淡融看向蛊奴,无声一笑,继而面色一冷:“单国真是今非昔比,连一只老鼠都这么欺负人。”
蛊奴把他们带到正芳宫一座偏殿便离开了。
赵晓棠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右脚,心中万分后悔那一脚。正要在室内找找看有没有鞋子,翻箱倒柜时,却听叶淡融叫她禁声。
叶淡融站在一扇半开的窗户后,窗户那边似乎有人声低语。赵晓棠走近,想探头看看,却被他抓住领子拖到窗户背后,从窗户转轴的缝隙里,似乎能瞥见对面大致的场景。
那头显然是另一处厅室。座上诸人皆华服异彩,一看就是身份高贵之人。只是相隔稍远,又被珍珠卷帘遮挡,看不真切那些人的容貌。只能从飘来的声音中,辨别一二。
彼室。白袭香站在正上方,正笑盈盈地对左手边坐着的楚汉阳谢道:“……楚公子如旱林沛雨,救我于危急时刻,照顾麟公主也是我应尽之义务。怎敢奢求其他。”
楚汉阳收回打量赵凤麟的视线,看向白袭香,笑道:“当初之所以敢与二皇子合作,就是看中二皇子之‘有所求’,如今事成在即,我按约定携重礼而来,二皇子却欲当清廉君子,不收我之贿,岂非置我于不义?”
白袭香赔笑:“楚公子说的是哪里话。当初我救爿儿心切,一筹莫展之际,想到楚公子之神通,故恬脸索求‘冰藤雪莲’,且也只为‘冰藤雪莲’。现今既已求得,当然不敢,也不能索要其他,如是而已,望楚公子莫要误解。”
“哦?那就是我理解错了二皇子的意思?”楚汉阳皱眉,“难道‘冰藤雪莲’的价值远不止贵国与南都降万?” 他的视线慢慢转向对面一直垂眸不语的赵凤麟,“竟还要算上二皇子构陷叶淡融将军兵叛,并自作主张替我强留麟公主之事?”
闻言,赵凤麟的眼睫动了动,抬头看了楚汉阳一眼。
白袭香却不料他直戳实情,当即脸色微变:“叶将军兵叛之事,我辈难辨真假,民间也有讹传。但我黎将军酒后惨死,却是一不争的事实。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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