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院试(1/2)
李盛惊奇的睁大了眼,却听广晟继续道:“他的伤口在左胸,短刀刃面无血槽,一刀狠绝致命,大概是因为他的心长得略有偏移,这才能多活了一段时间。”
“你看他的鞋底,血已经渗进底面内层了,却因为在路上踉跄着走过来,把血迹都磨去了——如果是在近处发生的,伸手一定可以摸到濡湿。”
李盛此时已经佩服万分,“仵作刚刚也说,这人的伤势大概拖了一刻钟的时间,正好符合大人您的推断!”
广晟微微一笑,眉间却见疑惑纹路,“王舒玄不是赋闲在家休养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他拖着一条命也要来锦衣卫衙门,究竟是意欲何为?”
随即他吩咐道:“把那两个发现的人再喊来,我亲自问问。”
听完门卒们琐碎惊慌的复述,广晟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你确定他说的是红笺,活……这三个字?”
果然,红笺还活着,跟他先前的推测,完全吻合!
看到门卒点头如捣蒜,他霍然站起身来,看着东北方向——这是死者的手指最后指向的。
“那里是——”
“东厂。”
他跟李盛同时说出了这句。
广晟皱起眉头,顿时想起了那个让他感到莫测棘手的男人——景语!
这事难道跟他有关?
广晟皱起眉思索,突然道:“多派人手去,调查王舒玄这三天里的行踪和言谈,务必每一句话都不能放过!”
随即他匆匆回到后堂,一进门就问,“她怎样了?”
可怜又是同一位大夫,早晨才开门问诊不久,就被生拉硬拽来,替小古仔细看过后,这才捋着胡子道:“以前就有旧伤,这次又被猛烈撞伤了患处。只怕心脉有些微受损,需要吃几天药好好休养。”
广晟皱眉更深,“那她为什么还没醒来?”
“病人伤上加伤,只怕于呼吸有碍。因此陷入昏睡,只要静养自然就会醒。”
广晟这才松了口气,一旁的李盛满心疑惑,却又不敢多问——这哪里是对待女囚,简直好似小心翼翼的伺候自己家心肝小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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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半的时候。贡院大门齐开,众位举人开始排起长队,经受搜身检验。
广仁频频回头,却仍然不见薛语的身影,着急得额头冒汗。
“大公子,我们在这等着,您先进去吧!”
亲随苦劝道,广仁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再等等吧。”
队伍逐渐变短,大门即将关闭。正在他担忧不已的时候,薛语终于赶来了。
“你可算来了,贡院大门就要关了!”
广仁见薛语也是长途奔波鬓发微湿,不由的好奇问道:“你去哪了?”
“衙门里有些急事。”
景语含糊带过,想起方才那险之又险的一幕,唇边笑意微微收敛,怒意蕴在胸中,眼中波光一闪,随即恢复了儒雅淡然的神情。
红笺简直是疯了,让她去刺探、利用姓沈的只是一步闲棋。她却自作主张,竟然用弓箭去射如郡!
想起方才手下汇报的内容,景语怒火一阵阵上涌——这个女人心胸狭窄又疯狂愚蠢,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如郡本来就有伤。又被吊在空中……想到这,他单手微微攥紧竹篮的提柄,引来搜身的衙役微微狐疑的眼光。
景语受到仔细的搜身,他却不以为忤,兀自沉浸在刚才的事上——
红笺这次真的惹出一连串祸事来——她嫉妒心起害人不说,还落在那王舒玄眼里。被他看破了身份!
他为了让她使用“英国公庶女”的身份混进宫里,动用了多少暗棋和心血!
可她竟然在关键时刻给他闯祸添乱!
幸好,那个王舒玄因为跟姓沈的有嫌隙,因此没有告知锦衣卫,反而跑到东厂来投效他!
景语刚刚听手下紧急报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就骑马赶去了——一定要把危险掐灭在萌芽之中!
方才那一幕的血腥和惊心动魄,景语已经不愿再想,他只记得,在利刃刺入王舒玄的胸膛时,那人脸上轻浮得意的笑戛然而止,化为不能置信的痉挛抖动——
“为什么?”
因为你始终太蠢,总是信错了人。
这个答案他并未说出,王舒玄癫狂的伸手要抓住他衣襟,却只是徒劳摔倒在地。
而他看着对方怒瞪凸起的双眼,擦干了短刀,就将它别在靴子内侧,匆匆离开了,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在贡院关门前到了。
“好了,下一个。”
衙差的喝声让他从回忆中退出,他一如往日一般,镇定自若提着考篮,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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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感觉自己昏昏沉沉,似乎回到了幼时那一段清苦而温馨的日子……
娘亲抚着她的头顶说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娘亲笑着将清水白菜里不多的肉丝夹给她碗里,娘亲教她来自苗地的种种奇术和药虫,而她学得津津有味。
她也曾经偷偷走出过小院,却被当时衣衫华美骄矜飞扬的红笺推倒了池塘里,小小的她,在水中浮沉挣扎,呛了很多水却没人肯施以援手——那般濒死的恐怖感觉,成为了她多年的梦魇!
那般无助的,孱弱的身躯,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小小的腿蹬动着,却更加深陷无尽的水底——无尽的水涡将她卷入,呛入口鼻之间,让她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无法呼吸的恐慌……
那样的可怕而鲜明!
她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却发觉自己是趟在一间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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