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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坐下,便告罪去找周平不提。马扩坐下,自有婢女送上热茶,他喝了一口茶水,看了看宽敞明亮的房屋和院子里修剪颇为整齐的花木,口中喃喃说道:“想不到几年不见,他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正说话间,外间已经急匆匆进来一人,人还未进门,笑声已经传了进来。
“罪过罪过,马兄弟亲来,某家竟然未曾在门外相迎!”周平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进门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马扩,相比起两年前,这个年轻人的脸膛变得粗粝黝黑,便好似山顶上最坚硬的花岗岩,肩背也厚实了不少,显然对方这两年时间绝不是在东京城的瓦舍酒楼间度过的。周平禁不住停住脚步,沉声道:“马兄为国事奔走,实在是辛苦了!”
“我辈武人,食君之禄,为王事奔走,本属分内之事,又有何辛苦之有?”马扩笑道,双目中精光四射,神采照人,他起身向周平长揖为礼,起身道:“只要能重复汉疆,海内平靖,便是再辛苦些也是可以的!“
“好,好,好!”周平不禁连说了三声好,与马扩分宾主坐下,问道:“听舍儿说你此次来还有要事,不知是何事?”
马扩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扫过开着的房门,周平会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门旁对随从沉声道:“这里不用你们侍候,去院门那边去,莫要让旁人进来!”待到人走远了,周平才带上房门回到坐处:“马兄弟,你现在可以说了!”
“无他,为燕云之事耳!”马扩低声道:“我也不瞒周兄,这一桩事十分危险,你须得三思!”
周平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头思忖,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道:“有些事纵然危险也是要去做的,你说是不是?马兄弟!”
“好,好!”马扩笑道:“禅师果然没有看错人,且听我将事情原委说与你听!”于是马扩便将来由讲述了一遍。原来虽然北宋朝中对与金结盟伐辽之事的态度虽然摇摆不定,但以赵良嗣为的外交与情报工作却一直没有停止,出身燕地汉人大族的他虽然已经逃往南朝,但与燕地汉人官僚还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说前几年这些汉人官僚的态度还不那么明朗的话,但到了宣和三年的九月,辽天祚帝不但对金军连战连败,更重要的是在佞臣萧奉先的蛊惑下,处死了辽之文妃与素来有贤名的其子晋王,当时正在前线指挥作战的辽军副都统耶律余睹的妻子正是文妃之妹,得知后立即领兵投降了金军,并引领金军奔袭了辽天祚帝所在的鸳鸯泊,辽帝仓皇之下逃往西京,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燕京道的控制。到了此时,摆在燕地汉人面前其实只剩下两条路:投靠南方的宋朝或者投靠北方方兴未艾的金国。而赵良嗣的策反工作进度也是突飞猛进,于是乎一个方案已经渐渐形成,那就是联络燕地的汉人官僚,在北宋大军压境的同时,在燕京城动军事政变,擒贼先擒王,一举恢复燕地。
听完了马扩这一番叙说,周平不由得目瞪口呆,谁说古代人见识少,连斩行动都玩出来了。
“周兄请放心,我只是听禅师说周兄善于土木建设之法,又曾经去过幽州城,想要周兄相助,具体行事倒不必周兄亲往!”马扩见周平低头思忖,以为他有些后悔,赶忙说道。
“倒不是某家胆小!”周平缓慢的摇了摇头:“只是这幽州城我也是去过的,契丹人经营此地已经百余年,城中户口多为奚、契丹二族,可谓与国同宗,便是有几个内应,又其实那么容易成事的?丢了你我性命小事,坏了国家大事可就不好了!”
“均成有所不知!辽人精兵皆为契丹、奚二族,若我大军北向,彼自当倾巢出战,那时你我自然有机可趁,你是不知与我大宋暗通款曲之人有多少!”说到这里,马扩的声音突然停住了,显然他想到此时告诉周平太多不好,脸上不禁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
周平却大度的摆了摆手:“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这等事小心些好。马兄弟可以回去告诉赵相公,只要是与国有益的事情,周某自当不会落于人后!”
约莫半盏茶功夫后,外间传来罗舍儿的声音:“将军,陈运使的使者就在府外。”
周平应了一声,对马扩笑道:“上官来人了,某家须得出去相迎,马兄弟请去府里自便,今日不醉不归!”
“兄台自便,小弟定然要叨扰的!”马扩也起身抱拳相送。周平出外迎了上司来人进门,刚刚得闲,便遇到罗舍儿快步过来,低声问道:“将主,放在那姓马的来人有些蹊跷!”
“蹊跷?怎么说?”
“怎么说呢!”罗舍儿皱了皱眉头,答道:“粗粗看上去没啥,但细看一股子血腥味,倒像是从昔日怨军中人一般!”
周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自己从燕地捡回来这个少年倒是条好狗,远远的就闻出了自己的同类。
“舍儿,若是给你个机会回燕地去,你去不去?”
“去,自然是要去的!”罗舍儿双目立刻红了起来:“与契丹狗的血海深仇,俺可时刻都没有忘记,还有杀我父亲的那几个狗贼,定要将他们一个个寸寸砍断!”虽然已经过去数年,但一提到此事,周平依然可以听到切齿之声。
“嗯!”周平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就好,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去燕地了!”说到这里,周平抬起头向北方望去,秋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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