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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我们可能都会接受一条信息。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实验:一个成年男子在他的反常睡眠过程被叫醒,人们让他叙述一下刚才他所梦到的东西,然后又让他入睡,并且在下一个反常睡眠阶段把他叫醒。人们发现即使前后两个梦的内容并不一致,但都有一个共同的基本核心。这一现象就如同被打断的那个梦的另一种不同于先前的方式重新开始,但表达的始终是同一信息。
最近,研究人员又得出一个新的结论:做梦是帮助人忘却社会生活压力的一种方法。通过梦,我们能够忘记白天我们不得不苹接收的信息以及那些与我们内心信念不相符的东西。所有由外界强加给我们的信息都被清除了。只要人们处于做梦的阶段,别人是无法完全操纵他们的。梦是一种天生反抗外界影响的制动器。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3卷
13、独处林中
已经是早晨了。天色尚暗但已经挺热的了。这就是3月份的反常现象之一。
月亮仿佛一颗淡光洒在树冠之上。柔和的光使它醒来,并向它注入了重新上路所必需的活力。自从它开始在这无边无际的森林中独自行进起,就没花多少时间在休息上。蜘蛛、鸟、虎岬、蚁蚺、蜥蜴、刺猬甚至竹节虫,所有的一切都联合起来戏弄它。
当它还在蚁城中和其他同类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它并不了解这种烦恼,它的大脑与“身体思维”紧密联系在一起,无需去独立思。
但在这,它远离自己的巢|穴。它的大脑不得不开始进行“个体方式”的运转。蚂蚁有着极佳的能力去进行两种不同方式的思维活动:集体的和个体的。
现在,个体方式成为唯一的选择。它觉得为了生存而进行独立思维活动实在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独立思考慢慢地会带来对于死亡的恐惧。也许它是第一只为了独立生存而对死亡感到害怕的蚂蚁。
这是一种怎样的变化吗?
它在榆树的浓荫中继续前进。一只大腹便便的金龟子发出的嗡嗡声让它抬起了头。
它突然发现森林居然是如此的奇妙。所有的植物都淋浴在柔和的月光下,反射出淡紫色或者白色的光线。它竖起触角发现了一棵紫檀木,上面停满了蝴蝶,这些生性好动的昆虫仿佛在窥测它的内心似的。不远处,一些背部长有虎形条纹的毛虫在吞吃接骨木的叶子。大自然好像是为了欢迎它回来而变得更加美丽了。
它忽然被一具干尸绊了一下。老褐蚁转身一看,原来是一堆蚂蚁的尸体,聚在一起形成一个螺旋形,这是些黑工蚁,它了解这种现象。这些蚂蚁离开巢|穴太远。当夜晚寒冷的露水降下来时,它们不知道到哪去,于是排成螺旋形转圈子,直到生命之火熄火为止。当它们无法理解它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时,它们就转圈子一直到死为止。
老褐蚁走了过去,触角末稍接触到了尸体,以便更好地观察这场灾难。螺旋形外围的蚂蚁最先死亡,然后是中间的。
它静静地看着,在淡紫色的月光笼罩下这种死亡螺旋显得更加诡异。何其原始的行为呀!其实只要在树根下找一个藏身处或者在地上挖一个洞就可以抵御寒冷了。这些愚蠢的黑蚁除了不停地转圈子外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好像这种舞蹈能使它们免遭危险似的。
“的确我们蚂蚁还有许多东西要学。”老褐蚁感叹道。
它在阴森的蕨类植物下穿行,闻到了幼年时期十分熟悉的气味。那是弥漫在空中的花粉气息。
植物界是经过了一个相当漫长的时期才达到现在这样完美的状况。
首先,所有植物的共同祖先——大海中的绿色藻类登上了陆地。为了在陆地上生存下去,它们进化成苔藓类植物,苔藓继续进化,获得了改良土壤的能力,以此创造出对第二代植物来说更为理想的土壤环境。新的植物能够利用它们更加深广的根系来长得更高大更壮实。
自那以后每种植物都有其自己的影响范围。但竞争仍然存在。老褐蚁看到一株学名叫绞杀无花果的藤本植物肆无忌惮地向一棵甜樱桃树发起攻击。在这场争斗中,樱桃树毫无取胜的希望。相反,另一些看上去有能力扼杀酸模的藤类植物却在前者毒汁的攻击下黄化、可缩。
稍远一些的地方,一株冷杉任其针叶掉落在地上,以使土壤酸化来消灭与其争夺养份的野草和矮小植物。
每一种植物都有其进化武器,每一种植物都有其防御手段,每一种植物都有其生存策略。植物世界同样毫无怜悯所言。植物界与动物界的区别可能就在于植物之间的残杀是在静谧中更加缓慢地进行着。
某些植物偏好冷兵器更胜于毒药,好像是为了向在林中漫步的蚂蚁证明这一点似的,枸骨叶冬青魔爪似的叶片,蓟叶的锋利边缘、西蕃莲的阴险圈套,直到刺槐的锐利武器在那一一呈现。蚂蚁穿过了一条充斥着锋利武器的植物走廊。
老蚂蚁擦洗了一下触角,然后把它们像羽毛一样竖起来,以便更好地截取在空气中流动的气味。它要寻找的是一条能指引它回到城邦的气味通道。因为现在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它一定要及时向它的蚁城发出警报。
一阵阵气味分子给它带来各种各样的信息,但它没有探测到周围其它动物活动的迹像。
蚂蚁调整着步伐节奏,以免漏过任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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