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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老太公果真是人之诸葛,绝顶的精明睿智。小厮既是这般解释,许无言和子雅湛两人也就本着死者为大的尊敬,随着小厮走进了周府。
周府之内果真如小厮所言,偶挂缟素,纸绢绕树,正对大门的正厅之前的两根莲花底座的黑色门柱上贴着白纸黑字的巨幅挽联。
上联为。胸有万千沟壑纳百川激流之德;下联为,身居蛮荒边陲布上善若水之行。横批为,名垂千秋
万千沟壑,上善若水;这前一句许无言倒是无可厚非,至于这后一句嘛,还真需要认真推敲才是。
“两位大人,我家老爷正在更衣。还请两位在茶厅稍事休息。”小厮指了指正厅西侧的一个悬有‘德行雅正’匾额的房间对许无言和子雅湛说道,
子雅湛点了点头,两人便走进了小厮所指的茶厅。
“湛,这里的物品,哪一个拿出来都不下百金吧?”许无言在上好的细纹黄花梨木的靠背椅上坐下后,看着这满屋子的名贵物品,似是无意间说道,
紫金琉璃盏、铜铸九龙吐珠檀香炉、钟灵毓秀浮绣屏风、云锦描金软坐垫、上好紫砂茶壶茶杯......这茶厅的每一件说是佰金都谦虚了。
子雅湛嘴角微扯,露出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笑意,“何止呢。看来这周员外不但德行甚高,生活起居也是令人望尘莫及啊!”
“哪里哪里!呵呵!子雅大人说笑了!”两人正说话间,听得一个敦直厚实的声音从双面绣富贵牡丹的水乡绫罗软帘后传了进来,
抬眼看去,之间一个身形微微发福,宽额、眉峰粗黑直挺,眉尾微微上扬,大蒜鼻子微塌。人中微长,耳垂大而厚实,嘴巴肥厚丰润的将近而立之年的男子走了进来。
果真是有福之人!许无言暗自评判道,男人肤色莹润。手指光滑细腻,眉宇之间悠闲恬淡,在这么个时代是典型的受祖先庇佑,不愁衣食的富贵闲人模样。
“寒舍之所以还入得了大人的法眼,不过是托先祖的福分罢了!”走进屋内的周员外一边对许无言和子雅湛见礼,一边接着方才的话说道,
“呵呵。员外不要介怀便是了!周老太公的功德,我辈天和人理应心怀尊崇。”子雅湛站起身来,朝周员外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
许无言也站起身来,朝周员外略微笑笑算是见了礼。
“草民不敢!两位大人请坐!”周员外很是得体的顺着话茬下了台阶,邀许无言和子雅湛上座,
“周员外也请!”子雅湛也客气的回了一句,然后三人这才分宾主落座,走进来的丫鬟沏好了茶,倒上,再给许无言和子雅湛蓄满后退了下去,
周员外端起了紫砂茶杯,放在唇边略微吹了吹,轻轻的啜了一口,看向许无言两人,带着一种文人特有的骄傲和显赫身家的自持混合的语气,温声问道:“不知两位大人今日造访弊府所为何事?”
“哦!周员外,此前涵州城......”
“呵呵!我们听闻周员外喜得贵子,特来道贺,顺道带来皇后娘娘对夫人的祝词。”子雅湛刚开口要说明来意,许无言便出言打断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提到皇后,周员外的脸色微变,与方才那般把许无言他们当做不速之客的神色全然不同,许无言秀眉微蹙,“不过,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恰逢周老太公忌日,唉!怕是要拂了皇后娘娘的美意了!”
许无言说着,一丝惶恐之色爬上脸颊,当真是受命而来,被拂逆要无奈而去的不得已的表现。
“哦!许大人此话倒是颇为严重了!”周员外正了正脸色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许无言施了一礼,“大人既是皇命在身,草民自当遵命!先祖本意便是祖辈效忠朝廷。切不可为一己之私而有损纲常!”
“如此,周员外还真是忠心可嘉!本官受益颇深!”许无言不动声色的说道,
原本只是想要例行公事的对周府略作盘问,但见到周员外那般对钦差不屑的神色,许无言突然就改变注意了。
这周员外究竟是秉承他先祖的遗志,避谈国事,隔绝官场还是醉翁之意另在他处呢?许无言决意要探查清楚,才想出了皇后祝词这一出来。
“大人谬赞了!拙荆和犬子就在内室!草民这就带两位前去!”周员外颔首。朝着门口做出请的姿势说道,
“有劳了!”许无言看了看子雅湛笑了笑,站起身来侧身回礼。
穿过三道精致的雕花拱门,绕过两条画廊浮雕式的回廊之后,许无言和子雅湛跟在周员外的身后走进了一片开满秋菊的院子里。
清冽而犀利的香味,刺激着许无言许久没有闻到花香的鼻孔,带来一种寒冷之中别样的冷香。
许无言不由得把目光停在了这足足方圆百余步的菊园。各式各样的菊花品种争相斗艳,颜色、花瓣、乃至花朵的大小都几句层次感的排列着,装点着这一院子的风霜傲骨。
这周府仅是前院就能够比得上一个王府,阁楼、房舍林立,角楼院落一次排布,后院又该如何呢?
在菊花的清香之间,许无言和子雅湛在周员外的带领下到了一座比之前院略微低矮。但格局丝毫不输方才的院落之前。
白玉石砌成的圆形角门的顶端门楣处书写着“奕奕清香”四个烫金大字,门旁边周遭都摆着开的奇盛的龙旭菊,清一色的粉白略带红丝。
从角门之中望去,玄青色的主屋,门口悬着一块红色的厚实棉质软帘,旁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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