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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好的。中午在办公室,看网易搜狐的评论,麻勒个壁、兰州烧饼、去年买了个表,她起先不懂,查百度原来是东宝嘴里那个字的温情外衣版,她有时感觉自己现在几乎是每天活在一个这个字的包围中,反观著名国骂论里的“他妈的”,在当代国人嘴里已经不算骂人的脏话了。她嘴里第一次默念x时,自己也给自己吓一跳,她为自己的粗俗和恶毒自责羞愧,马上却有一种破茧成蛹的痛快,一种跟社会同盟的的亲切。
开始是默念,直到有一次跟老公吵架,为儿子报补习班互不相让,城东那个“启明教育”公认的质量好,但地方远,路上接送浪费时间,城西“唯你教育”离家近,走过去几步路,但据说是挂羊头卖狗肉,糊差使的交易,有家长正在闹退钱的事。她主张上城东,她说只要有用再远再贵也值,他本不主张给东宝报补习班,加上看不惯她的精品意识,就说:“你就随便找个离家近的上上算啦,能提高多少,别太指望翻个儿,从小学到初中,他哪个不是上的最好的重点学校,有用吗?一个娘胎出来的崽有好有差,说到底外围环境再好,还得靠他自己悟。”
“你是存着心跟我唱反调,凡是我说的都是错误的,当着孩子面说,让我威信扫地,东宝就是给你弄坏的。”
“怎么能怪我呢,你但凡不要那么挑剔、那么追求完美,整天死板个脸对他,多鼓励多引导,他也不会这样。”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引导他了?你关心他了?整天在外面应酬,一个星期你有几天在家?把家当旅馆和饭店,你有资格说我吗?”
“我不还是为了这个家,你以为我要应酬啊?房子还贷、汽车费用、各项家用开支,就凭你那点工资?”
“你说话不要那么伤人!男人不养家还叫男人吗,那是你份内事,不要把自己说得像个要别人感恩戴德的功臣似的。”
“你看看你还有点女人和母亲的温柔吗?你那么紧张儿子成绩,无非是为自己的虚荣心。”
“我虚荣心?哈,你看他成绩单上数学每次不及格你开心?你觉得无所谓?等将来也跟你一样弄个野鸡毛大学上?”
“我再野鸡毛大学不也比你这个科班出身的混得好吗?”
“混得好的标准是什么,你以为钱就是混得好的唯一标准?俗不可耐。”
“自己有多大本事,那你给东宝指一条道啊,你说他怎么才叫有出息。”
两只好斗的公鸡你一句我一句,通通涨红着脸,瞪大着眼睛,粗着脖子,她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了,气急败坏大声抖出,你妈的个x!东宝当时就惊呆了,厉声高叫:“妈妈,你说脏话了!”
她老公也惊呆了,这个40岁的男人,方卫民,在经历了尔虞我诈的商界拼搏、鸡毛蒜皮的家庭烦恼、经历了无数场逢场作戏的社交应酬,头发根越来越往后走,眼袋初现,昔日的白脸有点红紫,身体开始发胖,步伐变得缓慢。
“你,你,你什么时候变得素质这么差,华木。”他甩了这句话,转身去阳台抽烟,结束了这场争吵。
她姓华,网名华木,不熟知的人不知道,她用的是真名。
“你素质才差呢。”她不忘跟进一句。心里既痛快又委屈,自从有了东宝,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渐渐成了他们生活的常态。
他们的关系是家里父母掇合的,或者不能就是掇合,该叫搭桥吧,反正缘份的事说不清,说来巧,原来毫无关系的两家人,卫民父亲是t市钢丝绳厂车间主任,有点小权,母亲是普通下岗工人,勤劳朴素,能说会道,里外一把手,在卫民高中时生了急性胰腺炎住医院,华木母亲是那病区主任医师,不同的身份、差不多大的子女,两个中年妇女间的友谊,莫名其妙地在闲聊丈夫和子女里产生了。
卫民母亲出院后,稍做休养就闲不住了,她一会儿送点现包的饺子给华木家,一会儿将乡下亲戚送的大袋红枣背来,一会儿买个漂亮的丝巾送给华木母亲,虽说图案艳丽,并不合华木母亲心意,这份情实在让她过意不去,没几个月过年了,卫民妈将忙乎了几天亲手腌好的咸鱼咸肉各分一半送到华木家,华木妈妈快给这情谊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也思量着回礼,可惜她一不熟家务,二没时间跑动,觉得不能这样受而不授,于是跟华木爸商量了正月里在饭店请卫民一家吃了一顿饭。
华木妈见鬼似地喜欢这家子,喜欢卫民妈那浑身洋溢的阳光味,她看到那强烈的阳光味洒在卫民爸和卫民身上,使他们爷儿俩充满了力量,充满了活力,回过头看看身为大学讲师的丈夫和青春期的女儿,跟自己一样整天阴阴的、闷闷的,她皱了皱眉。
卫民妈也见鬼似地喜欢这家子,喜欢他们身上那种知识分子的内秀和沉稳,这些正是他们夫妇俩没有的,是她一生向往而缺少的,那时华木年年三好生,学习委员,她偶尔梦想,儿子要是找了她家,不但可以改写咱三代没大学生的历史,将来能生出个聪明孙子来。
有了那顿饭,他们不一定能走到一起,没那顿饭,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华木小卫华两岁,既不在一个学校也不住一个小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他们就这样算是认识了。
卫民也争气,从电大毕业后,分到电容器厂做技术员,过了几年跟同学一起倒买倒卖鱼虾,掬了人生第一桶金,索性辞职,到投股的船务公司跑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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