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班师回郫墨翟献城 吟黍离杜宇思故人(1/2)
再说武维义与杜宇将那些惨死于青城山脚下蜀军士卒的遗体收拾完之后,便令人就地挖了个大坑将这些遗体都给埋了起来,并差人做了石刻立于坟前。如此也算是让他们能够入土为安,至少是不至于暴尸于荒郊野岭之中。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杜宇与紫娟便一同携着百姓往郫城赶去。出发之时,杜宇曾三番五次请武维义与自己同坐,武维义却是碍于周礼“男女不同坐”,还是婉言谢绝了!只管只身一人在前面独自走着。
其实公主杜宇想请武先生同车而行,一方面是出于对武先生的敬重。而另一方面,杜宇也是思虑再三,虽说是在众人面前是力排众议,依着了武维义的意思。但是心中其实依然是有所顾忌的,于是又忐忑不安的差人将武维义给唤了过来。
武维义原本便是在杜宇的车撵前边走着,听见公主召唤便又转身过去,到车撵旁边朝着坐于车内的杜宇却是笑着说道:
“不知公主唤在下过来却是为了何事?”
杜宇一见了武维义,不知为何便是心下得了些许的安宁,便也是笑着问道:
“经一番见识,本宫自知武先生乃当世大才,非但有经天纬地之才德,亦有神鬼莫测之谋略……然而,本宫依旧是不太懂得,这郫城既已落入本宫的王兄之手,又怎肯轻易退却?先生只说是但去无妨,却不知先生究竟是有何高谋?”
“公主莫急,待我们到了郫城,一切便都知晓了!”
......
言语间,杜宇一行人便已来到了郫城的西门城楼之下,只见西门的城楼依旧是紧闭着,但奇怪的是在城墙之上竟也无人把守,只听唯有风声擎着城楼上的旌旗而肆意的飘扬着。
正当众人犯疑之时,只见城楼上竟是探出了半个脑袋向下窥伺了一番。然后没过了多久,那西门的吊桥便缓缓的落了下来,城门也缓缓的打开了半扇。
杜宇一行人不明就里,也不知是不是城内有诈,因此谁都不敢贸然起身进城。杜宇看了看武维义,又看看城楼,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公主请看,这不是来人了么?”
杜宇朝着城楼看去,果然见有一人出得城门,朝向他们疾步走来。众人仔细端详了一番,此人却是一副老者的打扮。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日在城中扫地,将杜疆蜀师给赚进城中的那名扫地人。
“武先生,如今一切安排稳妥。请先生且放宽心!”
只见那名“老者”竟给武维义抱拳行礼,并低着头向武维义好似汇报了一番。又见武维义微微点了点头,冲着他笑道:
“有劳墨翟贤弟了!”
武维义此言一出,杜宇及左右皆是大惊:
“什么?!武先生你说这位是?”
只见那人却是与武维义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将自己脸上的树胶与假须尽数摘了去。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了过来,原来这名“老者”竟然是墨翟易了容,装扮出来的。
只听墨翟继续与武维义及众人汇报道:
“先生神算,那杜疆的蜀兵是吃了一夜浸过巴豆的酒水,今日一早便全军都中了泻利之毒。我等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跑了把守北门的杜烈,随后又用搜得的虎符诈取了东门。杜疆不知我方虚实,更兼士兵又因泄利而脱了力,果然是不敢轻敌冒进,如今已率军退据东,南二门之外。”
杜宇听了是又惊又喜,但是转念一想,又由喜生出一些忧虑来:
“原来这便是武先生所谓的‘十万伏兵’?!但是……依墨翟所言,王兄的大军如今依然围堵于东,南二门。只怕郫城势单力孤,亦不能守。”
武维义却依旧与杜宇卖了个关子,不与她说破。就这样,公主杜宇便在武维义,墨翟的陪同下,重新踏进了郫城之中。只见此时郫城之内可谓是一片狼藉。各处民舍皆是被洗劫一空,而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泄利气味,令人不禁掩鼻作呕。
百姓们回到城中,便四下分散开各自回自己家中收拾去了。而武维义与杜宇进城之后便首先去到东、南二门的城楼上视察了一番。只见杜疆的蜀师如今就驻扎于城门之外,绵延几里,一望竟是望不到营寨的尽头。
“公主殿下,在下虽有十分的把握可逼退此次来犯的蜀师。然而......杜疆如今已逞得蜀王之势,诚不可与之争锋。而郫城百姓久享太平,必是不识杜疆手段之毒辣。公主还需速令百姓们知晓一二,若是想要追随公主的,咱们便在两日后动身,一同前往夜郎国暂避。”
杜宇听了却是有些伤怀,蜀国虽说疆域也算不上辽阔,但她从小到大也都还未有出过蜀国。如今听到武维义说这几日便要启程前往夜郎国,不免对郫城有些恋恋不舍,因此便独自站在城楼上,远眺着前方,喃喃的吟唱了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武维义原本正要与杜宇商议正事,却听杜宇来了这一番抒怀吟唱,不由得心中一震:
“公主......您方才所吟的,可是周人所吟唱的《黍离》?”
公主回过头去也是一脸惊讶的瞧着武维义:
“武先生竟也识得此诗?但是这首诗......这首诗是当年施姐姐在蜀国所作的!先生既从未来过蜀国,又如何会识得此作?”
其实,武维义又如何会不识得此诗,姑且不论他就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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