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两人对峙(1/2)
云落几乎就要抑制不住地冲上前去了,但是她咬着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要冷静,冲动是救不了白白的。
“你若敢伤他半分,我定将你挫骨扬灰。”月泽冰凉苍白的指尖缓缓抚上清微剑的剑鞘,他半眯着眼,细长的眼里是可怖的淡漠。
众人皆是不敢置信地望向月泽,可月泽无动于衷,仿佛说话的人不是他一般。怀澈默然地看着月泽,他一旦遇上云落,就不太像他了。
若尘愣在原地,他跟随清微君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清微君说过这般……狠戾的话,也从未见过清微君如此的计较。
那精怪早已神志不清,哪里还听得众人的劝导,一意孤行只想杀了怀里的白白,他眼睛慢慢往上翻,露出一大片眼白来,声音断断续续的,“我的儿子死了,你们要是不来就不会出现这件事,我妻子还好好地活着,我的儿子也会好好地活着,可是你们来了,害我没了我的妻子,没了我的儿子,那就拿你的儿子给我儿子偿命吧。”
“不!”云落声嘶力竭,拼命扑过去,这精怪已经凶化了,他自己喝了凶鬼的血液,看来是早就不想活了。
早有人在云落之前拦住了那精怪。月泽沉默着握住那匕首,血从指间汩汩冒出,滴落在地上,砸起一朵又一朵血花。
他抽出清微剑,一剑将人劈了两半,白白本来是被抱着的,只看见月泽举剑劈下来,还没扭头看,月泽就捂住了他的眼睛,月泽的手还在流血,他是用大袖遮住了自己的手这才蒙住白白的眼睛。
月泽握着剑,将白白笼在怀里,受伤的手捂着他的眼睛,看着那被劈成两条的精怪缓缓地在眼前倒下,随即转身将白白递给云落,低声嘱咐道:“孩子还小,千万别让他看这个。”
云落从刚才瞧见月泽徒手握住沾有凶鬼血液的匕首时就已经愣在原地了,看月泽将那精怪狠狠地劈成两段,场面血腥,她与月泽相识这么久,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月泽。
白白的脑袋被云落按在怀里,试图转过头看后边,轻声道:“娘亲,我……”
云落将他的头转回去,递给身后的辛未,温声道:“你先和辛未姑姑回去,娘亲一会儿就来。”一边说一边推着辛未往回走,辛未似有不解,看见沉默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月泽,心中就明白了大半。
她抱着白白,不停柔声安慰,再看了看云落,转回身走了。阳衍等人见这幅场景,心中也有些数,寻了些理由纷纷走开了。
云落一步一顿地朝他走去,月泽立在精怪的尸体旁,脸色有些苍白,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活生生将人劈成两半,用的还是清微剑,他不配用清微剑。
“阿泽……”云落在他身后扯住他的袖子,月泽理了理神色,转过身来,面上一片沉静。
云落瞧见他布满划痕的手,上面血迹未干,触目惊心。
“我无……”他话都还没说完,云落就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哭,不停捶打着他的胸口,骂道:“你是疯了吗,这上面有凶鬼的血液啊,你是不要命了吗,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化解,你怎么这么冲动,你气死我了呜呜呜呜。”
月泽抬起手环着她,下巴顶在云落的脑袋上,嘴角浅浅勾起,这温暖的感觉他已有许多年没接触到了,“莫要担心,我没事,不要怕。”
“没事,这怎么可能没事呢,放屁,月泽你就给我死撑着吧!”云落揪着他的衣领,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仰着脑袋望着月泽。
月泽抬起袖子想要给她擦一擦,可袖子上满是血污,只怕越擦越脏,两个人都是狼狈不已,月泽失笑,他曾几何时这般狼狈过,从前也是有过这么一回的,那一次和这一次,一个是在人后,一个是在人前,不过都是因着同一个人。
“呜呜呜呜呜这可怎么办,你现如今沾染上了凶鬼的血,待会会不会就凶化啊呜呜呜我好害怕。”
月泽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手足无措的云落,抿了抿唇,神色开始严峻起来。他从不做无准备的事,这回握住匕首时心里就清楚自己是绝对不会被感染的,可云落不信,若他要解释,只怕……
顿了顿,月泽叹了口气,握住云落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说道:“七七,你感觉一下。”
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十分沉稳,云落的手一触碰到那一处,指尖就好像有一股暖流传进来,流进了身体,让她非常舒服。
她当然感觉得到,而且这感觉比谁都熟悉,这是她的心啊。
“这是星儿给我的心。”月泽端详着云落脸上的表情,果不其然,云落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恢复如初,淡然道:“然后呢。”
“她的心似乎百毒不侵。”月泽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本没有发现,后来在苍梧渊与穷奇争斗时受了伤,穷奇乃是上古凶兽,身上带有剧毒,我竟是没事,后来再去神药司取了些剧毒之物验证,确实如此。”
云落听得一怔一怔的,最后才恍然想起来,七窍玲珑心可保人百毒不侵,现在这颗心在月泽身上,月泽自然就是百毒不侵之体了,她本就知道的,只不过方才见月泽那般模样,自己也吓到了,一心只担心月泽的伤,竟是忘了这件事。
只不过……轩辕怜星的心哪有这本事,这是她云落的心啊。
云落尴尬地擦了一把脸想从月泽的怀里出来,实在失态,丢人,丢人到了酆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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