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阳关(1/2)
蜿蜒的山道上,走下了三男一女,不时地还能传出他们的欢声笑语。
“稹弟,你现在如何打算?出山之后何去何从啊?”
雪姬“咯咯”地发笑着,她这次和沈峰能经冯莫神的允许而红尘相伴,归根结底还多亏了云稹的鼓励,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该分别的时候还得分别。
“一路向西,我要去找寻楼兰古国!”云稹振振地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他不得不这样做,无论是为了天下还是亲朋,去寻找《长空赋》之谜无疑是他的宿命。
雪姬讨了个没趣,自从药王谷出来之后,她清楚地感觉到云稹整个人都彻头彻尾的发生了变化,以前和自己一般的无理取闹消失殆尽,这几天下来要不是没有自己的戏弄,路上活活能被这三人闷死。
“我陪他!”
一旁的崔昊情知云稹这样做有他自己的苦衷,苦笑着说道,又转身侧望雪姬和沈峰,似乎期盼着他们两人的回答。
山谷中的风嘶吼了起来,夹在两道天堑之间的行人不得不用“难受”形容这般遭遇。
云稹也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顺势裹紧衣领,只觉背后一热,听到:“兄弟,沈大哥这次带你们进谷实在没尽到义务,这次毛遂自荐也陪你们长点见识,不知……”
“哪如何使得?你和雪姐才刚过上好日子,就不用为这些俗事奔波了吧。”云稹深感难为情,要知道这次能得到冯莫神的允许实属不易,他怎么忍心见两人随他一路餐风露宿。
沈峰和雪姬相视一笑,不等回复他已径直走在了最前面。
铺天盖地来的疾风似乎拆散了云稹的心绪不宁,瞅着远去的两人,嘟囔道:“这路窄也就罢了,偏偏还遇上了这对冤家,以后的日子难熬啊!”
从这深沟一直出去百里大概便到了阳关,沈峰还想着参加药王谷热闹的聚会,不料昨是今非,正当药王谷锣鼓升天的时候,他却陪着众人奔波在荒郊野岭,不免苦笑。
几人走走停停地行了半个月,远远望着“阳关道”三个古老的字体。
石碑已被风沙侵蚀了四角,上宽下窄,犹如三棱锥似的稳稳地立在黄沙之中。它饱受沧桑历练,无一刻不记叙着过往僧侣、游子及伶仃商贾的心酸与艰难。
也许正是如此,才少不了历朝历代文人骚客对它的赞美吧!
荒芜的地方很快能让人生出无尽的心酸,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触景生情。云稹怔怔地集中在眼前这块石碑上,吟起了王维的一句诗文:“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雪姬听得云里雾里,甚是不解。
且听旁边的沈峰朗声大笑着走到了石碑前,对云稹说道:“此言差矣!人家是西出阳关无故人,你云稹可不同啊,好歹还有我们三个陪你作伴呢。”
云稹刚缓和了些惆怅的韵味,整个人也抖擞精神,独自沿着残垣登上了土城,站在荒废的土城楼上远望。
驼铃声从荒芜的沙漠里悠悠传来,款款地由东行来了一队至少五六十人的商旅,叽里咕噜地谈笑着,好像隐约地倾吐他们这次买卖多么顺畅,能赚多少银两。
商旅一步步地逼近他们,似乎以为他们面色凝重像是对他们不利一般,迟迟地不肯前行,偌大的沙漠里他们就这样面面相觑地互相推辞着,谁也不肯前行。
为首的一位虬髯汉子,虽然是个独眼龙,可长相甚是英武,穿着像是沙陀族的装扮,壮硕的身躯背后背着一把不足三尺的砍刀,浓眉大眼地他缓缓走出了队伍,站在土城下,雷吼般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快下来!”
此言一出,土城上的四人皆楞,没想到他虽是边境之人,汉语竟然说的这么流利,肃然起敬,下了城楼道:“我们是来此游玩的,你们是干嘛的?”
寒暄了几句才知道他们是沙陀族的商客,每年都会带着自己精美的产品去长安等富饶的地方,去换一些生活的必备品,包括银两。
刚才背着砍刀的汉子自称叫做朱邪翼圣,是专门以贩卖玉石珠宝之类为生计的商贾。可是云稹对此深感狐疑,他明确能地从眼前的汉子身上感觉到一股将门气息,因为他本身也是将门之后,对此倍感熟悉。
“幸会!”云稹忽地抬手见礼道,心想你不对我说实话,自然我也没必要对你讲真情,态度已冷淡下来了三分。
“呜呜……”
突如其来的几声羌管声悠扬地传在众人耳朵里,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殿下,这信号应该是我们的人发出的讯息,似乎是中了别人的埋伏……阳关之外向来三教九流众多,我们是否……”在人群中冒出了一位矮小的老者,面容长相甚是滑稽,叽里咕噜地对朱邪翼圣言语了许久。
云稹对他们的谈话没什么兴趣,因为压根搞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也就没有和他们再呆下去的必要了,也不告辞径直向刚才发出羌管声的方向走去。
“大侠,前面可能有意外,听在下一言,你们另觅他处游玩吧!”朱邪翼圣焦急地喊了一声,随之紧跟而上。
云稹回头望着来历不明的朱邪翼圣,轻哼一声,仍然不理他只管赶自己的路。可后面的朱邪翼圣紧追不舍,好像是对这几人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兴趣,喝道:“那你会帮我们吗?”
“云稹,这些人行为怪异,做事藏掖不全也不知是做什么的,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沈峰见云稹犹豫不决,便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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