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跟过去的自己告别(1/2)

撒亚冬夜的某居民卧室房间内，艾莉丝呼出的空气变成白雾消散，镀光石发出的柔和光线中，她震惊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凯伊姆，你还真敢说啊。”艾莉丝犀利的目光盯了过来，“你竟敢跟我提这种要求，忘了当初是谁提拔你上来的吗？”

“那又怎么样？”凯伊姆丝毫不觉得害臊，当初的他确实青涩稚嫩，但现在他已贵为一城之主，羽翼丰满，早已不把那些小问题放在心上了。

“我就是想要你，艾莉丝，你的忠诚你的率直你的武力，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要，过来追随我吧，我把我所有的信任都给你。”

艾莉丝扭头挣脱开凯伊姆抚着自己脸颊的手掌，面露不屑，向自己从前的部下卑躬屈膝、宣誓效忠？

很抱歉艾莉丝做不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我的所有早已献给了真龙，就算克薇雅把我当成随手可抛弃的东西也好，当成单纯拿来利用的物件也罢，我本就是她的一条忠犬，我心甘情愿。”

凯伊姆有些恼怒，他掏心掏肺地跟艾莉丝说了这么多，结果这女骑士却仍是要执迷不悟，就算凯伊姆的脾气再好现在也是真的生气了。

“你好像打心眼里就是要寻死，就是不要成为我的伙伴是吧？”

面对凯伊姆嘲讽般地质问，艾莉丝只是冷哼一声。

“你刚才说的没错，追随真龙就是我人生的理想，我的使命，为真龙尽忠赴死就是我生命的意义，如今真龙已经灭绝，身为永恒者的我自当追随。”

“哈哈哈！”凯伊姆怒极反笑，“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凯伊姆的笑声让艾莉丝感到非常地不爽，就好像她内心最羞耻的地方被这个男人给嘲笑了一样。

艾莉丝恼怒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凯伊姆冷哼，“哼，这么看来，你只是单纯地想要讴歌自己的理想，单纯地想要随便找个所谓的命运来接受罢了。”

“你说什么？”艾莉丝皱起眉头。

“你只想盯着你自以为是的命运看，从不敢面对现实，所以现在才会落到这般田地，没能守护得了真龙，现在还来求我杀掉你，真难看...寻死者艾莉丝特拉，你还真是丢脸啊。”

“你！？七层地狱！你有种再说一遍！！？”

艾莉丝勃然色变，对凯伊姆怒目而视，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他继续冷笑。

“侍奉真龙是命运？？？

呵呵，那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认为是命运就能死心，死心了就能放弃思考，自己什么都不用思考，真是轻松啊，你这样子跟那些碌碌无为的庸人们有什么区别。”

“凯伊...”

见艾莉丝似乎想要反驳，凯伊姆接着用重音语气打断她。

“满口命运命运的，如果命运完蛋了，你就准备一死了之了？

哈哈，也是，如果不成为这种只会接受命运的庸碌人偶的话，你也就干不好真龙骑士这种野狗骑士了吧。”

“...凯伊姆！？”艾莉丝开始剧烈挣扎，缚紧她绳索都有了崩开的迹象，她明显是动了真怒了，但凯伊姆仍不打算停止。

对艾莉丝这种隐秘的抖m女骑士来说，没有什么比直击灵魂的贬低她一顿更让她爽快的了。

这很能缓解她的压力，凯伊姆了解艾莉丝，正如他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大坏蛋一样。

他是一条龙的英雄，全世界的大坏蛋啊，死神原谅我，凯伊姆继续贬低愤怒中的真龙骑士。

“哼哼，也难怪，谁让你身在那种只有尽忠侍奉这一个优点的家庭里呢，也没办法啊。”

“凯伊姆...你想侮辱我的家族吗？”艾莉丝咆哮出声，“胆敢侮辱我奎格斯一族，绝不原谅，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凯伊姆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哈哈，你不是已经失去活着的意义了吗？既然这样，那你的家族以后不就都绝后了？还谈什么侮辱不侮辱的。”

“凯伊姆！！！”

啪！

凯伊姆狠狠给了艾莉丝一耳光，然后捂住了她的头对她大喊：

“你这榆木脑袋，赶紧给我清醒过来啊，侍奉真龙才不是什么高贵的事，那种生物才不值得你以死追随，你的命运绝不是别人给你的，你要自己把它握在手中啊！”

艾莉丝浑身颤抖着，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她蓝宝石般的眼睛中布满血丝，想要开口，却无论如何也反驳不了凯伊姆的话。

她在心中反复质问自己，她是庸人吗，她是懦夫吗，她一直以来接受的命运难道是错的吗，她的信念她的理想她的使命，难道都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啊，七层地狱，为什么被面前这个男人如此地贬低侮辱，她会感到愉悦呢。

看着凯伊姆投过来的关切目光，那微微闪动着的黑玛瑙眼眸，艾莉丝胸中的怒火一下就熄灭了，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的是，她无法拒绝面前这个男人的请求，无法反驳他的言论，更不想说出再让他失望的话，她无法得知这是克薇雅给凯伊姆种下的咒印源血在起作用。

将命运...紧握在自己手中？这算什么，这不就是苟且偷生吗？

不，我的命运应该到此为止了，结束了，我是不应该继续活下去的人，如果我在这里选择成为凯伊姆的伙伴，那我一直以来的人生又算什么？

但艾莉丝此时却又在心里默默流泪，因为她忽然舍不得去死了，没有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