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天荒(1/2)

惊觉自己再次失言的灵儿当下惶恐不已，只能讪讪的用其他说辞来解释一番，却知这话根本瞒不过眼前的留卿，他那样的心思，怕是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谎言，可意外的没有戳穿。

“你叫什么名字？师从哪里？”再次询问，已经是含着压迫的意味。

“我。。。我叫灵儿，我的师傅是。。。是。。。”灵儿毕竟年岁尚小，即便是早慧却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当下一双桃花眸中竟渐渐起了雾气，让对面的留卿一愣，瞬间放松了警惕，但就趁着这个时候，灵儿身形急转，脚尖点地，竟是没有顾忌的用上了轻功离去，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留卿也只是一个愣神，以他如今的功力要追上她不是不可能，但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半步都挪动不得，心中有个念头蓬勃欲出，她竟然那么相像，她怎么可能像你呢！

“传我的命令，追查这个女孩的下落和背景，越快越好！”衣袖遮掩下的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可留卿的语气却已经是平淡无波，唯有那一双多情的眸子还是熠熠生辉，棱角分明的脸上分明带了几份期盼。

“是，盟主！”身后随从应声而去，留下他自己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背对着御雪宫的大门，一动不动。这是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却也是如今他唯一可以留下的东西。

当灵儿终于踏上断肠谷的羊肠小路的时候，不禁感叹，原来桃灼庄真的藏在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有人指点，这里怕是会被埋没在时光的尘埃中了，道路两旁伸出来的枝杈还是一如往昔的横在那里，仿佛历经了十几年也未曾改变。

不起眼的一处地方，灵儿停顿下来，拨开稍显稀疏的枝杈。里面掩着的是一个小洞口，看样子也只有她这样的身量可以通过，灵儿矮下身子在洞口张望了一阵，似乎抉择着什么。

“这里是姑姑她们挖的吧。果然高明，不过，这里应该跟师傅说过的暗道相近，桃灼庄内暗道错综复杂，更听说那里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暗道的出口有没有被封堵，还是不要冒险了吧。”

半晌灵儿方又立起，继续沿着羊肠小路前行，道路尽头，那曾经气派十足的高门大户也被岁月侵蚀的不成样子。那高高悬挂着的牌匾早不知去了何处。

迈步跨国门槛，里面更是破旧不堪，几乎没有一样完整的东西存在，无法想象十五年前这里到底是如何的人间仙境，想必是经过了那一场动乱之时这里作为源头在第一时间就被毁灭殆尽了。

灵儿暗自叹息了一声。不过这并不是她来的目的，当下急匆匆的向桃灼庄的深处行去，山水不在，可那片竹林精舍却还有几分往昔的影子，灵儿心中一松，竟有些暗暗的欣喜，可是到了近前。却突地停下了脚步，她目力所及之处，已经有一个人影在背对着她而立，灵儿见此浑身一僵，当下便要向后退去。

“出来吧。”那背影一动不动，只是却敏锐的感到了灵儿的存在。当下语气一沉便喝道。

“师傅。。。”灵儿不敢违逆，挪动着步子转到萧俊辰的面前，当下垂头不语，仿佛还是那个幼年做错事的孩子。

“你这丫头，太调皮了。此番出来，到底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萧俊辰沉着脸色，语气便有些厉害。“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桃灼庄也销声匿迹了十五年，可那些和桃灼庄有仇怨的人一旦发现你的身份，怎么可能放过你！”

“灵儿知错，任凭师傅责罚，灵儿并不是贪玩，只是不忍继续见娘亲那般。。。只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灵儿便不能轻易回去！”灵儿被萧俊辰训斥的一缩头，但转瞬又坚持道，只是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底气。

“她们不在这里，你来了也找不到她们！”萧俊辰却好像早就知道灵儿的想法，一句话便将她的希望毁灭。

“不在！那。。。她们在哪啊。。。灵儿去找，一定能找到她们的！”

“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不过，你不需要找她们了！”萧俊辰垂眸看了灵儿一眼，心中暗道，她连这倔强的性子都跟琉璃一模一样。

“不找，那娘亲怎么办，师傅说三位姑姑是娘亲的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灵儿好不容易才等到长大，有能力自保了，才出来寻找三位姑姑的下落，怎么。。。”

“你娘已经醒了！”萧俊辰这句话成功的让灵儿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什么！娘亲醒了！可是我走的时候。。。”一双桃花眸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人见之忘俗。

“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放心的出来将你带回去呢？”萧俊辰无奈道，“自保”？这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能夸口说自保，这一路上若不是他在暗处保护，哪里能容得她这样清净的走到这里！她这样的不谙世事，又怎么懂得江湖人心险恶，这样高调的一路寻来，也不怕引来别人窥视。

“师傅，我们赶快回家！娘亲醒来一定希望看到我的！师傅。。。”灵儿听罢已经急急的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的回头看向萧俊辰若有所思。

“好，我们回家！”点了点头，萧俊辰似乎有些释然的笑着，十五年过去，他终于又能笑了，他这一生所求的也不过如此了吧！看着灵儿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心中竟有一丝前所未有的满足，不过这感觉也只是一瞬，马上就被灵儿后面的话打消。

“师傅，江湖就是这样的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