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都是眼睛惹的祸(1/2)
封府的外观虽与各大臣的府邸无甚二致,但内部却是十分的富丽堂皇,金柱玉椅,雕梁画栋,气派的程度不输卓展他们以往去过的任何一座宫殿。
硕大的墨玉浮雕影壁前,背手而立的,是西山最有威望的封主酉擎,此时,在听完祁同渊发自肺腑的陈述后,他正凝眉思索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暗沉的脸上透着常人难以察觉喜怒的阴鸷。
卓展一直以为自己与这位和白帝姻系深厚的传奇封主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因索取开图石,却没料到竟是这样特殊的场合。
段飞他们都被拦在封府门口了,祁同渊只带了卓展一人进来,但自从进殿后,卓展也没跟酉擎说上一句话,一直是在边上躬身肃立,默默听祁同渊声情并茂地向酉擎讲述着这一切。
微微有些秃顶的酉擎,头上的玉冠已经簪不住了,松散地垂在脑后,满头的白发也略显沧桑,但他整个精神面貌却没有一丝老态龙钟,豹头环眼,冷若冰霜,威严得很。
他听完祁同渊的叙述,便狠狠盯着那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百夫长巴孥,突然,声如惊雷般怒喝道:“带申亥,带申金茶!”
不多时,中将军申亥和女儿金茶便被侍卫带了上殿来。
申家父女忐忑不安地走了进来,刚想向金阶上的酉擎跪揖,申亥却一眼看到了扑跪在地上的巴孥,登时吓得一个激灵,诚惶诚恐地跪拜着酉擎,眼睛却不停瞄着地上的巴孥和旁边怒目而立的祁同渊。
“不知封主今日召臣来,有何要事?”申亥故作镇定地说道。
“大胆申亥!还不快从实招来,你和你那女儿是如何谋害祁将军女儿祁悬铃的?”金阶上的申亥暴怒一声,洪钟般的声音在整个殿内荡漾开来,形成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天然震慑力。
“臣不敢!”申亥忽地扑倒在地,情真意切地高呼道:“自打祁府少小姐祁悬铃失踪以来,臣日夜忧心,不仅派府中家奴帮祁氏父子寻山,还派人去土鼠城打探消息,杀害祁悬铃的凶徒就是臣找到的,那人现已畏罪自杀,臣前日便向封主您禀报了啊。臣……臣实在想不通自己和小女何罪之有啊!”
果然跟卓展预判的一样,申亥似乎早就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准备,虽然看得出他紧张忐忑,但表现得却沉稳不乱,叙述也十分清晰有条例。
“申亥!”一边的祁同渊怒了,大叫一声,“我与你共事多年,情同手足,你女儿非但要害我女儿,就连你,也要替她掩饰罪责,颠倒黑白,你们的行为,天人可诛!”
“老祁啊,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啊,我申亥究竟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得有证据啊,不能血口喷人呐。你我,好歹也是亲如一家人的异姓兄弟啊!”申亥一脸无辜,表情夸张地质问着祁同渊。
“好个亲如一家人的异姓兄弟,到底应该我摸摸良心,还是你摸摸良心?申亥,那巴姓老鳏铁匠的儿子巴孥早已认罪,并将你找到他们父子、以他的前程为要挟让他父亲顶罪的逆行和盘托出,封主早已知晓,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祁同渊怒斥道。
“哎呀,封主,老臣冤枉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不能只听祁将军的一面之词啊,定是祁将军思女心切,不愿相信女儿横死的事实,这才……才被这个什么巴孥的浑话迷了心智。
这……这巴孥确实是在臣军中效力没错,但……但臣并不知道他就是那老铁匠的儿子啊,他肯定对我抓住他父亲这件事怀恨在心,才骗取祁将军的信任,来害我的。封主,您要给老臣做主啊!”
申亥说着双手高高举起,重重扑倒在地,声泪俱下。
“封主!封主,巴孥刚刚所言句句属实,若不是申将军威逼利诱,我爹怎会担下这种死罪啊!”那巴孥已哭得不成样子,匍匐在地,嘶哑呜咽着,样子看着很让人心殇。
卓展叹了口气,看了眼祁同渊,走上殿前红毡,恭恭敬敬地向酉擎作了一揖,倏地转向跪在地上的申家父女,厉声道:“申将军,卓展记得您之前说过,已经派人查了那老鳏铁匠的底细,说他是孑然一身,并无子女,然而他的独子巴孥却在你麾下的军中做百夫长,你说你不知情、查不到,可有人信?”
“我真的没查出来,我不知道……”申亥目光游移,心虚地回应道。
卓展微微觑了觑眼睛,冷冷说道:“你不知道?我的朋友随便问问邻居都知道他有个儿子,你竟会不知道?还有,这块袄角里面的黄色粉末是草,是专门吸引土蝼的兴奋剂,而我昨日前往小沙城的齐氏布庄查得,你的大儿子申参四日前刚去买过一尺跟这块布一模一样的布料,这你又做何解释?”
申亥浑身一震,惊恐地缩成一团,刚想开口辩解,却不想卓展的质问已接二连三的扑面袭来。
“还有,今日我已去芜林的猎户家查证过,腊月初三当晚,猎户全家去了泽,家中无人,申金茶是不可能住在那里的,当晚申金茶到底去了哪里?此外,我还在山顶的山神庙的后堂发现了这个。”海贼之海军剑豪
“金茶认为悬铃死了,悬铃就一定死了吗?”一边的卓展悠悠说道,“倘若悬铃真的死了,那两个凶徒只要在山中随便找个地方把她埋了就好了,又何必要装进麻袋带走?而且据金茶所说,他们走后就没再回来,说明他们自认为自己已经得手,无需再折返。我们在崇吾山搜山那么多天,若是有新埋的尸体早就发现了。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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