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良苦用心(1/2)

“青儿”赫连赟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身。“我知道你恨毒了我，你今天要是走了如何对得起你母亲的良苦用心啊！”

他突然转过身，眼睛里逼仄的凛凛杀气，朝赫连赟吼道：“你我没资格提我的母亲。”

赫连赟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垂下头声音喑哑夹杂着哭腔，这个样子的他，确实让他触动，一个叱咤风云冷酷无情的人竟然会在人前哭，他冷静下来。

“你出生就被预言可兴天下可亡天下，消息不胫而走被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当时你尚在襁褓，一日你母亲去寺里礼佛，一伙人就在途中劫持了你，就是皇帝疑心猜忌赫连家有谋反之意，你险些丧命。后来你母亲害怕你再受到伤害，与我商议带你去别院以为可以躲过一劫，但皇帝有心要除掉我们，你外祖父一家当时已经失了势力，但江湖的坞尘山庄有结盟意愿，我本不同意，可你母亲恭顺贤良她闭门不见逼我娶了南宫灵芸，我们上一代人的恩怨却误导了你。”

他冷笑着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讽刺道：“你还真是会颠倒黑白，你已经出将入相却野心勃勃，如今却巧舌如簧编这么烂的理由骗我，我只知道母亲没有一日是快乐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她临终前提着一口气要见你，却等来的是你无情的抛弃，到死她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会原谅你，这就是你做下的恶果，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天命如此，我只想让你明白真相，我不希求你的谅解，作为丈夫我没有给你母亲一生的承诺，作为父亲我又是失败的，青儿，为父只希望你不要后悔。”看着他就要离开，赫连赟操着喑哑的声音朝他喊着，见他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突然间大声说话，带着哽咽和乞求“叫我一声父亲，青儿。”

他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老泪纵横，叹着气手不住的颤抖，他们父子间的恩怨太深。

“父亲只能陪你到这了，丽华，青儿长大了，我马上就去陪你。”许多年了，这有现在闭上眼睛才觉得世界是那么安静，他知道这是最后一面，大限将至。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坐坐。”

皇城西南的一座府宅，冷静肃穆，有种遗世独立的清高感，匾额上题写着两个大字——初府。

初正则活动下伤臂，已经察觉到有人来了，他煮了新茶，端在鼻前闻了闻，沁人心脾的味道，让整个人清爽起来。

锦绣江山图屏扇后面有处阴影在微动，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颀瘦高挺的男子，他没有太多表情，冷清的眼神双瞳清灵。

初正则捏着茶杯放在鼻前闻着，对面的坐席上已经有人坐下，他垂着眸子，睫毛捂了一层雾气，余光中看见瞥见那张俊逸的脸，莫不过二十岁的样子，但在他的眼睛里却找不到青涩的影子，他的沉稳胆识还是让初正则不敢小觑。

“茶如何？”初正则见他没动面前的茶，笑了笑，示意他先喝茶再谈话，这是规矩。

初墨看了眼面前沏好的茶水，接着就一饮而尽，之后摇了摇头，觉得差强人意，开口道：“过于甘甜。”

“哦，这是今年第一泡新茶，喝过的人都觉得苦涩，你是如何品出甜味的？”他更确定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不像他年龄一样稚嫩，来了兴趣，继续围着茶兜圈子。

他看出来初正则是故意绕弯子，但是既然来了他就没怕过，也不怯他的刁难。

“饥渴交攻者如饮甘霖必然清冽，饱食暖衣之人只能品出苦涩，只有尝尽世间冷暖，饱经风霜才懂甘甜。”

“你年纪轻轻难道也明白了这世间疾苦，不过是小儿胡言乱语罢了！”初正则听他侃侃而谈觉得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老生常谈，心下多了鄙夷。

“那初学士可品出了什么？”自然是看穿了初正则的心思，他幽若寒潭的眸光看着，还是一副尊老的态度。

“苦，只有苦，一杯平淡无奇的茶，竟叫你说出这许多深意，不过是你的意念作怪而已，贫贱者哪有这心思吃茶，富贵者谁又喝这苦涩，只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他讪讪笑着，觉得初墨言过其实，故意表现了。

“哈哈哈，难道喝点与众不同的东西就真的觉得自己不一般了。”初墨突然大笑，惹得他倏然凝眉，但这话却想跟针一样探到了他的心思，现在却是无力反驳，只能看着他继续奚落。

“标榜自己是忠臣，其实你肮脏的yù_wàng早就让你忘了初氏沐浴皇恩才有了今天，在这一点上你还真不如赫连赟，最起码他的yù_wàng从不藏着掖着，你为了不背负骂名两边倒，一边对楚雄表忠心，一边是赫连赟的党羽，你的祖宗会因为你而被谩骂，还真的是两张皮，虚与委蛇，真小人。”他笃定了初正则好歹也是出自名门世家，他之所以摇摆不定就是怕遗臭万年。

道谷之前分析天下时局，言初正则实为魏臣，当世王佐之才，书香世家最看重德性，他也是在赌，激将法对他能否有用。

“也是，这年头有了权力就是拥有了一切，初小姐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却让她嫁给了全京城都知道的浪子，还与慕容府的二小姐一个位分，真是奇闻。”他察觉到初正则微样的变化，继续逼迫，让他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初正则阴的一脸雾霾，在他提到初珞的时候，心骤然缩紧，若不是知道代嫁一事心中有了宽慰感，他怕是没有脸面见她，这个女儿听话乖巧的让他觉得更加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