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回京(1/2)
河间国上百位游侠的下场便是全被一艘船发往海外,连带据桑在内。
他们掌握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诈骗手段,只要不被杀,一招新吃遍天,说不准能在海外搅起风雨……韩岩只能默默替他们祈祷。
游侠中唯一的幸存者只有豕,兵不血刃瓦解上百位游侠,虽说是韩岩的主意,可也少不了他这个执行人的功劳,完事之后便让河间城的官府开出传信,迫不及待地去追韩岩了。
在路上,豕偶尔也会有其余想法,我换个地方继续拉人头,当大侠不是梦,锦衣玉食也不是奢望,可岩世子既然能想出这种金字塔方法,一定会加以遏制。
果不其然,韩岩到长安后没几天,大汉朝便将“发展下线为目标的经商方式”列为诈骗罪,一经发现,组织者弃市,皆收其妻、子、财、田宅。余者流放八千里至异国,终身不许归。
这比历史上的《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早两千多年,韩岩只是向卫绾提了一下这个事情便得到高度重视,当天上朝便向皇帝提出立法,并且得到应允。
其实汉景帝并没有听懂什么是“金字塔模式”,但他只要清楚这种模式会将人群聚起来便够了。大汉朝连三个人聚众饮酒都要罚四金,宵禁期间在街上也有罪,更何况将百十人聚起来搞活动,统治者绝不允许,因为这样会有谋反的风险。
发展下线的诈骗罪立法后,刘不害事后追责,将据桑的妻、子、财、田宅全部充公,被大船送走的百人也有了说法,成功堵住那些游侠家属的嘴。
据桑被发往海外,生死不知,韩岩回到长安后一直在关注大侠据孟的反应,身为舅舅,你外甥被人搞了,你妹妹过来求你做主,应该是会出头的吧。
可惜据孟好像蔫了,不准备追究这个事情,时间久了,韩岩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有时他闲着没事干也会思索这个事情,大约是当下的政治环境比较微妙,据孟最大的靠山便是丞相周亚夫,时下老周被皇帝打压,下了大狱,让他诸多部将和党羽战战兢兢,据孟也不敢跳出来蹦跶。
新历267年,这一年刘彻满14岁,有能力阻碍他继承皇位的人已经没有。条侯周亚夫在狱中被小吏侮辱,给饭不给筷子,让用手抓着吃,遂绝食五日,呕血而死。一如下狱前汉景帝试探他的场景。
去年景帝在宫中设宴,想试探周亚夫的脾气是不是改了,所以吃饭不给放筷子。
周亚夫便不高兴地向管事要筷子,景帝故意调笑说:“莫非这还不能让你高兴吗?”
周亚夫羞愤不已,不乐意地向景帝跪下谢罪。
景帝才说了个“起”字,他立马便站起来,不等景帝再讲话就自己走了。
注视他那桀骜不驯的背影,汉景帝叹息着说:“这种人怎么能辅佐少主呢,我离去时若不带着他,江山要翻。”
于是便注定了周亚夫的下场,任你战功盖世,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你便要死。
周亚夫死后,景帝还特地下诏说:“刑狱是重要的事情,人有智愚不同,官有高下之分。对于有疑惑的判决要先由各级执法部门进行评议,如果不能决断,就上交廷尉。”
一纸诏书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净,把逼死大臣归于刑罚不严谨,最后抛出个小吏当替死鬼,便算给周亚夫的党羽们交代过了,皇帝的手段可见一斑。
……
好兄弟回归,最兴奋的莫过于刘彻,终于有人陪他一起受苦了。
年前黄老之学的忠实粉丝窦太后,听说卫绾只教皇太子儒学,便又强行给刘彻派了一个太子洗马。
汲黯,为人耿直严正,讲课了无生趣,开口闭口全是无为而治,来来去去尽皆“帝不掌权、而放于民”,搞得一心想有大作为的刘彻生无可恋,却不能违逆窦太后的意思,因为连老爹汉景帝都得听她娘的话。
律法上规定子女不能告父母,不管任何原因殴打父母便是死刑,于是父母的话便是天,儿子听母亲的话成为美德,身为皇帝更要以身作则当天下百姓的楷模,于是便有了愚孝。
可惜没人想过,这种律法是在吕后执政期间规定的,一个妇道人家想领导一国,想控制皇帝,当然要想办法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执政,在法律上规定“爹妈最大”便是最好的办法。
韩岩回来,刘彻便有了玩伴……其实他玩伴很多,奈何没人能像韩岩这样有趣,总能带给人新鲜感,总能让人高兴快乐。
深宫里长大的刘彻,一举一动被无数人盯着,那种压力之下整日心事重重,快乐便成了奢望,有一个总能让他高兴的人,不宠他宠谁?
十二月的长安城中,天气卷起阵阵寒冷,屋檐下的护花铃随风摇曳起舞,慵懒铃声在北风中悠扬传颂,将院里的鸟儿赶走。太子宫百木凋零,黄叶飘落于池上,唯有碧绿的常青藤爬满墙壁和池边,垂落下来的地方有蛐蛐和蚊虫在玩耍,池中金鱼欢快飘荡,偶尔猛地一转身甩尾,身姿优美,惬意地摇动着鱼尾,池面便有波纹浅散,浮现一圈圈金黄。
结束了上午枯燥的课程,刘彻和韩岩走在回去的路上,百无聊赖,便捡起石子一下一下去砸池中的金鱼,看谁砸得比较准……
以前每天上午都是卫绾的课,老卫为人敦厚,心胸宽广,几乎不训斥人。现在改成卫绾上一天,汲黯上一天,哪怕有韩岩在也抵挡不住汲黯那份严正态度,让你背书便背书,让你念书便念书,但敢开小差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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