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人鱼(1/2)

因为林灯一行人实在是对船舱内的宿舍嫌弃的不行的关系，他们就在甲板上将就了。

这引起了甲板上正在喝小麦酒谈天说地的船员们的注意。

林灯这一行人，说到底没有一个人看上去是正常的。

五官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看上去无害却另人不自觉感到畏惧的林灯；白金色头发，头上长着小角看上去狼狈却依旧让人觉得高贵的阿娜；白发红眼像个雪女的灯；还有一看就是温室里长大的贵族的小约翰逊。

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几回的人，他们不得不好奇。

船员们嘴里粗俗的笑话越说声音越低，到了后来，甚至因为灯和小约翰逊睡着了而闭上了嘴——他们本能的觉得自己不能打扰他们，那是他们无法触及的人。

对于这种安静，林灯是很满意的。

他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即使是在甲板上以天为被，也好过前日里的奔波和惊险。

可惜，船员们忍不了太久。

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放下手中他觉得难喝到死的小麦酒，小心翼翼的靠近林灯他们。然后蹲下来打量熟睡的灯。

林灯感受到视线睁开了眼睛，挑眉看小男孩：“怎么？”

小男孩吓了一跳，匆匆向后退去，摔倒在甲板上。

“先生......对不起，不，很抱歉，”他显得十分局促，总觉得自己的措词不够得体，“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我......”

“都说了没事，你干嘛一副我们欺负了你的样子。”阿娜显得有些不耐，他讨厌这艘船上的所有东西，包括除了他们以外的所有人。

“你吓他干什么？”林灯失笑，“等到了勒赛特，我们就换一艘客船，绝不会让阿娜殿下再睡在这种地方。”

阿娜哪听不出林灯在讽刺他，他“哼”了一声，幼稚的转过头不理林灯。

小男孩却吓得几乎要哭了，他听到林灯口中的“阿娜殿下”，以为自己惹怒了了不起的贵族，急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放心吧，他不是你们的殿下。”林灯笑着说：“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呆在捕鲸船上。”

小男孩抓着布衣，小心的说：“船长说他也是这个年纪开始出海的，等再长大一些，别人就没耐心教我了。没有经验的捕鲸手只配领赔偿金，是没有酬劳的。”

“赔偿金？”阿娜来了兴趣，“什么意思。”

“就是......”小男孩放松了一些，他抱着双膝坐下，说：“就是死后承包商给家人的赔偿，一生只能领一次的那种。啊！不对，如果变成了残疾，也是有赔偿金的。”

“没出息。”阿娜“切”了，“与其想着赔偿金的事，不如别和我们说话，去找老手多学一些！”

阿娜的话不存在任何善意，可小男孩却以为自己被鼓励了，重重的点头说：“嗯！我会的！”

“鲸群！是鲸群！”瞭望台上的人叫起来。

底下立刻有人回应：“报方向！快跟上！天就要亮了！都准备起来！快！”

甲板上骚动起来，捕鲸手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鲸鱼，如果天亮之后能捕杀一只鲸，取到鲸鱼油，他们就能马上回程了！要知道，为了鲸鱼去的越远，捕鲸手们就越危险，随之而来的风险也会增加。

“尼克！你在干嘛？！快起来！去拿钢叉！还有仓库里的东西！全部搬出来！”小男孩刚想再说什么，头上就被拍了一巴掌。

他也不觉得委屈，只是腼腆的站起来说：“我得去干活了，搬完东西他们才会教我什么杀鲸鱼！”

说完，一溜烟跑了。

过了一会儿，尼克又和两个成年男人一起拖着一柄三米长，碗口粗的钢叉出来了。他们把钢叉架在特制的弩上，调整了一下角度方向，确定弩上了锁，才又进了船舱。

黎明将至，甲板上热闹的犹如清晨的集市，吵醒了本就睡的不够安稳的小约翰逊。

“这是在干嘛？”小约翰逊揉着眼睛问，一头漂亮的金发睡成了鸟窝。

“他们找到鲸鱼了，正在准备。”林灯闲来无事，便接了小约翰逊的话，“看方向应该不会偏移我们的目的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时间。”

“那有什么，要是很费时间就让他们放弃，到了地方尤里乌斯会签支票给他们，他们可以获得比卖鲸鱼油更多的报酬！”

“你倒是财大气粗。”阿娜嗤笑。

小约翰逊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同样是获取报酬，更省力一些有什么不对的呢？更何况，这种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他们看着船员们又来回折腾了几趟，天就完全亮了起来。船只加速，正在朝着鲸群的方向靠近，弩手也时刻在听从瞭望台上的指令随时调整方向。船边靠着不少手持比正常尺寸的钢叉要粗一些的钢叉，盯着海面蓄势待发。

就连那个名叫尼克的小男孩，都在腰上绑了一条麻绳，面色严肃的看向海面——他也被分配了任务。如果他们顺利的捕杀到了鲸鱼，他和另外两个体形较小的男孩会被放下去，爬到鲸鱼体内去打捞鲸鱼油。

“靠近一些！往左！对！再靠近一些！准备小船！”瞭望台上的人喊话声中气十足。

“看到了！看到鲸鱼了！”操控着弩台的男人欣喜的叫起来。

“再靠近一些！都给老子打起精神！等船装满了鲸鱼油才能回家！别让你们的老婆等你们太久！”

“oh！！！”

“弩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