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2/2)

因为那张熟悉的脸，就是自己的脸。李飞不停的告诉自己，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想着，想着，感觉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慢慢抬起头，原本拥挤的车厢里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些人都去了哪里？他往车窗外看了看，火车依旧飞驰着。

“咯吱”一声响，厕所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低着头走出来，一声不吭，从李飞的身边走过。李飞无意识的问道：“哥哥，人都去了哪里？”

那个中年男人慢慢抬起头，道：“我怎么会知道？”

当中年男人完全抬起头的时候，李飞吓得直打啰嗦。中年男人满脸是血，李飞强打精神，问道：“大哥，你在流血！”

中年男人伸手把脸上的血抹干净。李飞吓坏了，这个满脸血迹的男人竟然是自己。那个满脸血迹的自己忽然诡异一笑，扭转身，朝他走过来。李飞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忽然，他被人推了一把，急忙睁开眼睛，车厢里肩膀挤着肩膀，脚跟挤着脚跟，一切依旧。李飞叹了口气，一个梦而已。

回到家，过了半个月，李飞在春城的朋友打电话给他，说是有一个大买卖，要他上去谈。李飞收拾好行李，准备立刻出发。他告别妻子，走出门口，家里的老黄狗跑过来，咬住他的裤子，不让他走。

妻子见状，对李飞说道：“狗最有灵性，既然它不让你走，今晚就别去了，隔三天再去吧！”

李飞想了想，妻子说的对，也就打消了当天去春城的念头。过了三天，李飞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刚走出门口，又被家里的老黄狗跑过来，咬住裤子不让走。李飞捡起一根棍子，把狗撵开。

李飞上了客车，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路过一个村庄时，他看见一个小孩突然冲出来，被一辆大货车压在轱辘下，拖行了三米，身上的骨头和肉全都碾压在路上，好生血腥，只有那个含冤的小脑袋被夹在两个轱辘的中间，像是一只倔强的公鸡。

李飞看着那颗小脑袋，心中无比失落。忽然，那颗小脑袋竟然看着他，诡异的微笑起来。李飞急忙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幻觉，都是幻觉。”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惊疑：老子这几天见鬼了，为何总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一路上还算顺利，到了春城，生意很快谈成，刨去成本，利润还是蛮不错的。李飞在春城玩了几天，莫名其妙想念妻儿，就买了车票，坐上回家的客车，愉快的踏上回程。

话分两头，暂且放下李飞不说，先来说他家中的妻儿。李飞的妻子在家中，对儿子说：“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儿子闻了闻，说道：“没有呀！”

妻子又凑近闻了闻，血腥味更重了，但儿子却说没有。妻子怀疑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也就没放在心上。晚上睡觉，妻子做了一个梦：梦见丈夫全身是血，脑袋抱在怀里，推开门走进来。梦中，妻子也不害怕，问道：“你的头怎么掉了？”

李飞说道：“我的头掉下来，怎么也安不回去，你快来帮帮我！”

妻子听丈夫这么一说，急忙站起身，走到丈夫身边，接过那颗血迹斑斑的脑袋，往脖子上接，接上去又掉下来，接上去又掉来，如是再三，李飞十分悲伤，抱着自己的脑袋，道：“看来，我的头是接不上去了。”说着，抱着头慢慢走了。

妻子想要拦住，可怎么也拦不住。

梦醒后，妻子怎么也睡不着，总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第二天，早饭时，忽然有一只野狗冲进家里，倒在饭桌下，口吐鲜血，不一会儿就死了。妻子很害怕，不敢动那野狗。最后，还是邻居把那条莫名其妙的野狗弄走。

吃过早饭，妻子靠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她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丈夫忽然跑进屋子，拉着她上了一辆大客车。客车行驶得很快，车上有二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