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战神之矛上4(1/2)

李度恩的脑海里已经没有和他这样面对面，袒露彼此内心的记忆了，他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触摸雷漠的塔罗牌是在什么时候，一年前？还是更远？其实，这并不重要，而今的他们已不再是过去学校里的“他们”了，自然也不可能再用过去的方式来体察有关现在和未来的信息了。

度恩随手抛出的龙骨在天旋散落之间结合成一块四方形的平面祭坛，稳稳当当地落到两人的中间。度恩得意地对雷漠眨眨眼，雷漠微微一笑，用萨满师的祭坛当桌布还真是头一回。雷漠的炫金塔罗分别从双掌中叠摞而出，雷漠双手合十，七十八张塔罗牌组合完成，亦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祭坛的正中间。度恩开始洗牌，切牌，炫金塔罗在他手中随意铺展、跳跃、灵动非凡，度恩一共切洗了三次，每一次都用不同的手法，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感应这副神能塔罗，并聚合自己的能量与意念，直到，那个问题自然而然地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度恩终于停了下来，随手切了一张，等待雷漠的开启。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雷漠并未感到意外，他相信那是度恩在内心里询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因为把他当兄弟，才愿意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裸露这样的疑问。

炫金塔罗在问题出现的那一刻，自动翻开了牌面——

一张正位的战车。

雷漠有些诧异，一直以来他的身份都是愚人。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另一张牌。

雷漠轻轻触碰了一下悬浮在度恩眼前的战车，原本静止的画面立刻就动了起来：头戴金盔甲身披古泰坦神战袍的骑士拉起了战马的缰绳，战马拖着一辆金甲战车裂蹄嘶鸣一路狂奔，迎面奔涌而来的是新神祗族的天兵天将。战场上群戮厮杀血流成河，骑士驾着战车冲进战场，从腰间拔出一根炫金色的箭羽，投向迎面扑来的敌人，箭羽化成一根锋锐的尖刺长矛，一箭刺穿了敌人的胸膛！金盔骑士一路勇猛无畏，披荆斩棘，突然，另一个面目狰狞，身披白金盔甲骑银白战马的骑士从天兵天将中腾跃而出。左手的银盾敏捷地挡住了炫金骑士的长矛。右手飞快地拔出腰间的白金斩。手起刀落，炫金骑士的头颅被瞬间砍断，飞向半空——

全息幻影霎那间破散消失。恢复成静态的正位战车牌。

那是炫金塔罗古神能量幻象与记忆的重现！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未料会如此地惊心动魄！

“刚才的幻象，是诸神之战的战场么？”

度恩难以置信地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从未用占卜的方式使用过这套塔罗牌。”

“刚才那两个决斗的神明究竟是……？”

雷漠眉头微蹙，难解地摇了摇头。

真的不好说，他身体里的那二十二张大阿卡纳分别蕴含着二十二位古泰坦神明的真身能量，除了已经归还的那仅有的几位古神导师之外，其他牌还都是未知数，战车的幻象里同时出现了两位主神的形象。一个持矛，另一个手握盾斩，他们究竟是谁？恐怕得问爱修觉才能知道了。

“好吧，先放一边，接下来，我想知道，我是谁？”

度恩又切了一张。

浮起的，是死亡牌。

雷漠依然轻触牌的背面，这一次没有出现任何幻象，那张死亡牌只是停留在度恩的面前，一动不动地悬浮在那一摞小金砖的上方。

“你看见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雷漠忍不住问他。

“没有……什么都没有……”

事实上，也并非什么都没有。

那张死亡牌上，手持水晶头骨的骷髅骑士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李度恩，那双黑洞般深不可测的双眸里，燃起了两团蓝黑色的火苗。

“奇怪，为什么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度恩陷入了困惑的谜团里。

“什么眼睛？”

“伽德勒的眼睛是深黑色的，而牌面上的那个骷髅人的眼睛，却变成了蓝黑色。”

“蓝色？”

雷漠也有点想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祭坛的四个角突然动了，龙骨飞快地向中间聚拢，闭合成三角形的祭坛，炫金塔罗被包裹在祭坛的里面。

“萨满虫茧？”

两人同时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给惊呆了。

度恩下意识地和雷漠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告诉他，他什么也没有动，这完全是祭坛和神能塔罗碰撞而成的结果。

塔罗牌的金光穿透了龙骨的缝隙，祭坛呈逆时针的方向缓慢地旋转起来。

度恩的祭坛从来都是顺时针旋转，还从未逆时旋转过。

祭坛的顶端燃起了一团冷凝幽冥火，冥火嗖地烧着了伽德勒的死亡牌……

“雷漠——！”

“度恩——！”

雷漠猛一回头，只见景寒和希罗的人影正从红楼的方向急速向这里靠近。

雷漠刚想收牌，度恩立即伸手阻止了他。

“我还有一张！”

“来不及了……”

“就一张！”

“她们已经过来了！”

“我说就一张！”

雷漠手忙脚乱地将那张死亡牌塞进牌堆，度恩紧跟着就切了一张，那张牌刚刚跳到度恩的面前，雷漠就看见他的脸色变硬了，他刚想翻过牌面看一眼，度恩忽然收回了龙骨，炫金塔罗瞬间消失在雷漠的身体里。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呀？”

景寒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希罗的围兜还戴在身上，显得和他们有些格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