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帝都居居不易(1/2)

诚招：

本楼急缺洗碗工三名，包吃包住每月十两。说书人一名，不包吃，不包住，赏钱对半分。若有意者，入楼详谈。

看到洛叶一动不动，陈标瞅见招聘，道：“兄弟，难道你想应聘留在逍遥楼，趁机打探亲戚消息？可这洗碗工可不好做，逍遥楼生意好得很，那碗洗都洗不完。”

确实如陈标所料，洛叶想借此打探宫中消息，毕竟目前只有这个方向，但洗碗是不可能洗的，当然是做回老本行踏实，也许还可以赚些银子。

他想到陈标过几天要回华波府，那自己总不能白住老许的客栈，而且还得生活吃喝。他如今的身家，只有说书赚的五十两和公孙守买熊掌的一百两。

本来他以为，这些钱至少可以生活一段时间。

可从老许口中得知，在帝都，哪怕最便宜的客栈，也得二两一晚。至于吃喝，吃碗清汤面也得半两银子，更不用说吃肉喝酒，这物价让人啧啧无奈。

大帝都容不下肉身，小县城容不下灵魂。

帝都居，当真居不易。

洛叶想罢，点头道：“你们过几天要走，我也要在这里生活，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也可以试试。不过，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陈标也不再多言，让镖师扛起腌制好的熊肉，抬进逍遥楼大门。那四个宽大的箱子，顿时惹来满堂上千食客的眼光。

“等等，你们做什么的。”店小二看见箱子堵住客人进出，立马放下抹布，跑过来大喊道，“货物可不能抬进来，得放在外头的杂院。”

陈标拱手道：“小二哥，这是公孙守公子让我们送来的山熊肉，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

“哟，原来是你们。”柜台的掌柜一听，放下手中算盘，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挥手让小二忙活去，上前道：“我是这里的肖掌柜，你们是长胜镖局的镖师？”

等到确认陈标身份，肖掌柜唤来几个伙计，将箱子送去后厨，又取出五十两银子，道：“这是公孙公子吩咐的，给你们的走镖费用，你们且收下吧。”

陈标连忙道谢后接过，问道：“公子可在楼里？我还想当面谢谢他。”

“唉，见不着了。”肖掌柜叹道，“听说，公子回来后，就被公孙大人禁足在家，也不知啥时候能放出来。连你们要来送山熊肉，也是他派人告诉我的。”

洛叶心中一沉，看来公孙守也是自身难保，便道：“肖掌柜，刚才我看门外告示，这里是打算要招人？”

肖掌柜眯着眼，打量了洛叶几下，道：“怎么，你要来当洗碗工？我瞧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没有工作的人。”

洛叶摇头道：“不，我指的是说书人。”

掌柜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来当说书人。”

听到柜台前传来的动静，邻近几桌的宾客都是好奇不已，纷纷转过头来，等到听清少年要当说书人，大部分都忍不住轻笑起来，这活儿可不是寻常人能做的。

张麻子一把拉住洛叶，低声道：“你在瞎说什么。那说书先生可都是满腹经纶且口才极好的老先生才能做，你虽然有几下子，但又哪里吃得了这碗饭。”

陈标也是疑惑不已，他虽然知道洛叶不同寻常，可也没想到他应聘的是说书人。说书这活儿看似简单，实则门路深得很，当下拉住张麻子，自己想上前再劝说。

洛叶笑道：“没关系，我可以试一下。你说对吧，肖掌柜？”

“肖掌柜，就让这娃儿试试呗，让我们瞧瞧也好。看看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怎么抢说书先生的饭碗。”堂内有宾客揶揄，顿时惹得人人大笑。

肖掌柜看着满堂宾客起哄的表情，淡然道：“逍遥楼可不比别家，这里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光顾的地方，可不是你这黄毛小子来捣乱的。这次饶了你，你还是走吧。”

“掌柜说的是，我们这就走。”陈标转头对洛叶道，“小兄弟，别闹了。找亲戚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洛叶婉拒陈标好意，不卑不亢，道：“肖掌柜，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

掌柜盯着洛叶，又听得食客起哄的声音，犹豫片刻道：“倒是有些志气。罢了，既然你来应聘，逍遥楼也没有拒绝之理。不过，那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什么规矩？”

“你尽管上台说书，半个时辰为限，若是有五百人打赏，便算你过关了。”

洛叶环顾四周，发现宽阔大堂内，摆满六七百张桌子，此时虽不是正午饭点，但也坐了千人的喝茶谈天的宾客，心中有了估算，道：“好，一言为定。”

听得洛叶答应，立刻有喝得微醉的宾客起哄道：“小子，毛都没有长齐，还能讲出什么故事。我给你两文钱，回家找你娘去吧。”

满堂大笑，陈标等人脸色皆变，眼中满是怒火，虽然他们身份卑微，也不愿受这样的窝囊气，可看到洛叶脸色不变，想到他沿途讲的故事，此时也只能选择相信。

正当洛叶登场时，掌柜突然拦下他，递给他一物，道：“这是增音螺，乃是仙家法器，可以增加音量。如果你以寻常声线说，这么大个堂子，喊破喉咙别人也听不到。”

这还是洛叶第一次看到法器，查看发现是个布满青苔的海螺，谢过掌柜后，按照他的指示系于腰间，登上大堂北侧三丈长半丈高，铺满大红毛毯的说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