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逃之夭夭(一)(1/2)
窦夫人今天格外开心些,长孙桃夭回去后却捧着那本《论语》发了很久的呆。她读过很多书,从记事起人们就开始夸她字写的好,她的文章和诗也经常被庄老先生夸奖,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那种天下人都不如我的自信陪伴了她很久、很久,久到这已经成了扎根在心里的信仰,直到笄礼、出嫁,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鼠目寸光,意识到在很多、很多人面前,自己的那点本事根本拿不出手,她不知道的事物太多、太多了,敬畏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长孙桃夭一直觉得窦夫人对她不是特别的亲切,在第一次见到郑氏的时候,她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位婆婆可能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在府中行事便不自觉的小心翼翼了起来。她自然能感受到李世民对自己的喜欢,但那种喜欢是流于表面的喜欢,就像此刻,新婚不久,他就去巡防了。
作为唐国公府的二公子,李世民比其他人要勤奋的多,他的聪敏、努力,谁都看的见,兄长与他相交多年,人品上自然也是知道的,长孙桃夭从未担心过他会薄待自己。但府中的侍女们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长孙桃夭,不免要议论一番。
“二公子这一趟要走好些天,这二夫人一定是想他了。”
“谁说不是呢?这还新婚燕尔呢,人说走就走了,这哪像嫁给咱们二少爷,分明像是嫁给了咱们老夫人,一个花季少女整日陪着咱们老夫人听雨,抄诗,换谁,谁都受不了啊!”
这些话,长孙桃夭自然是一个字也没听到的,但不到三天,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了,高风谣听到侍女们议论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叹气。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宇文普照看着心事重重的高风谣问到。
“你自幼和李家二公子一道长大,他这个人在外面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你说我表兄、你和李家二公子都一道读书、识字、学本事,怎的就他一个人撇下新娘子去巡防呢?”
“唐国公家不一样啊,再说没娶你表妹的时候,人家也要去巡防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喜欢的人?”
“你听谁说的?”
“这洛阳城里望族的夫人、小姐们都传开了,说是他曾在街上救过一个少女,那少女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了。”
“他救过一个姑娘这到是真的,不过不是他一个人救的。”
“啊?还有谁啊?”
“还有你表兄和我啊!就和上次在广济寺救的那个老婆婆一样,那个姑娘也是因为领了杨玄感赈灾的粮食被连累了,后来这姑娘我们就交给世民了,因为她似乎有点怕我们,就和世民还能说上几句话,至于有没有以身相许,那我就不知道了。”
“天啊,那桃夭可怎么办啊?她哪里是这些姑娘的对手,这李世民一定是撇下桃夭去见那个姑娘了。”
“你别胡思乱想,世民是去城郊巡防,都是军营,哪里能有姑娘。”
“这新婚还不到一个月呢,说走就走,一走就是十几天,巡防要那么久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好像之前有去三五天的,这次走了十几天,是有点久了。”
高风谣越和宇文普照聊天,越觉得不对劲儿,李家二公子不喜欢新娘子的传闻已经传的满洛阳都是了,如今宇文普照又如此说,高风谣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昨日门房的人来回话说,你母亲和舅母都很想你,想让你回去一趟,我估摸着,在过两日你们就要进宫请安了,定是有什么话想嘱咐一下,你用完午膳后就回去一趟吧。”窦夫人笑着说。
“好的,谢谢母亲。”
长孙桃夭一进高府的大门就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进了前厅,长孙夫人的面色很明显的不好,舅母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全是心疼。
“母亲、舅母,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的事,你在国公府受委屈了。”长孙夫人说着话,含着眼泪就走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长孙桃夭的手。
这个情景是长孙桃夭没想到的,因为郑氏,她是受了些委屈,但不至于像母亲表现的这么委屈。
“母亲,我还好,虽然长嫂不是很喜欢我,会克扣些吃食,但我也没饿着。”
“克扣吃食,这个国公府怎么回事,怎么还能克扣吃食呢?”高夫人听到这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也没有克扣很多,只是两日后不是就要进宫请安了嘛,怕我着急上火,饮食上清谈了些。”
“都是母亲的错,当初李家迟迟不来提亲,就应该让你舅舅回了这门亲事,如今把你推到了火坑里,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李家二公子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
长孙夫人的这句话像一道闪电一样击中了长孙桃夭,她和李世民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对彼此完全不了解,她一直以为李世民是一个心中有理想报复的人,所以全副心思都扑在公务上,从没想过他,他有喜欢的人了。
“母亲,世民他,他在外面。。这是兄长说的吗?”
“风谣问过宇文普照了,我们昨日也问过你兄长了,说是他们一起救过一个姑娘,后来被李家二公子带走了,至于带到了哪,现在怎么样,他们都不知道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世家公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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