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五回家贼(4/6)
砸重锤非常吃力,好容易把铁块烧红取出,没砸几下,温度降下去就砸不动了,一天下来进展很小。楚瀚真正理解了什么叫“趁热打铁”,他很是心焦。秦铭说:“四公子不用着急,容我想想办法。”
“办法,除了多找人手,这有什么办法?”
“办法我先想着,暂时让门房的春福和阿忠来帮忙。”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春福和阿忠来了,抡起锤子你躲我,我躲你,你碰我,我碰你,总不在节奏上,还不如楚瀚和秦铭两个人快呢。楚瀚用师傅的方法,拿着小锤敲打节奏还是不行,看来抡大锤也不光是力气活,无奈他和秦铭两个继续出苦力。
阿吉丽知道楚瀚在家,每天都来。楚博和楚旷也放假回家,家里一下热闹起来。楚博笑阿吉丽都快成楚家的人了,阿吉丽却毫不在意他的话,天天跟在楚瀚后面转。
楚瀚正因为锻打的事情着急,渐渐有些不耐烦:“阿吉丽,你难道没事儿干吗?要不读书写字,要不绣绣花,别一天到晚闲晃悠。”
“我读书啊,写字啊,但是不绣花,我练舞也练武。”
“什么叫练舞也练舞啊?”
“就是舞蹈和武术啊。”
“舞蹈还行,武术你练什么啊?”
“大唐武术博大精深,适合我练得多着呢,我当然要好好学习学习。”
“既然有这么多东西要学,你还有空跟这儿掺和?”
“放假了啊。”
“去找楚博和楚旷吧,他们可以教你画画。”
“我才不稀罕,家里有师傅教我画画。”
“在炉子边上,熏得慌,又脏。逛街去吧。”
“这么大冷的天儿,我暖和暖和,顺便给你加加柴啊。”
楚瀚没词了,不过阿吉丽心灵手巧,很快成了得力助手,楚瀚也就不再撵她了。鼓风、加柴、剁木炭……,可怜堂堂波斯公主,每天烟熏火燎、灰头土脸,帮忙打铁。
锻打一遍一遍,楚瀚觉得自己像是个没头的苍蝇,摸不着头脑。这样反复的锻打、折叠,是为什么呢?起到什么作用呢?
不过自己亲自动手抡锤,就有这一点好处:你能感受每次铁块烧出来之后的延展性和软硬不同。只是他经验太少,还掌握不到规律。
齐夫人和楚涛的关系更加糟糕,楚涛被调派到洛阳,难能回家,对齐夫人的消极和敌对非常无奈。在楚涛觉得,他心里失去爱子的沉痛不比夫人少,只是生活还要继续,毕竟还有其他的五个孩子需要照顾,而齐夫人却一直躲在佛堂里念经,对他不理不睬。开始,他心疼她,时间长了,他也有些受不了,每天到家都憋着一肚子火气。
孩子们获得了空前的自由,不过恣意没有多久,面对每天黑着一张脸的父亲和敲着木鱼念经的母亲,他们才发现以前所谓的、迫切向往的自由对他们几乎没有了吸引力。此刻为了能得到父母的欢笑和关爱,他们宁愿每天早起练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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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需要计划长安新宫筹建的土方,楚涛从洛阳返回长安,春天封冻解除,泥土松散,温暖少雨,是最好的施工季节。他要赶在元日之前把在洛阳施工的经验用到长安新宫的修建中来。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在原地开窑烧制砖瓦,这样既可以减少运输中的破损,又可以保证砖瓦的质量。预先选样运来的白土,要安排堆放的位置。楚涛不停地从梁孝仁和阎立本那儿接到任务,没有回家过节的空闲。
裴行俭因妻子陆氏仙逝,回京安葬,不日还要返回西州复职。楚涛请假三日,在裴家帮忙料理丧事。临行前,裴行俭和好友王方翼与楚涛细述朝局:“李义府与杜正伦明争暗斗,终究闹到皇上那儿去了,皇上把他们两个都贬出京为刺史,杜正伦寻死于任。剑南道巡查使与李义府有怨,此时不除李义府,更待何时?”
楚涛无奈道:“那李义府虽在普州,暗中有皇后娘娘保护。”
“李义府不除,长孙大人岌岌可危!褚遂良病重,恐难返长安。若大哥不早为长孙大人谋划,也将自身难保。事不宜迟,大哥要立刻打算,等李义府返回长安,悔之晚矣。”
楚涛听从裴行俭的意见来到长孙府,又一次吃到闭门羹。自从他调到工部,长孙家的大门便没有为他开过,这越发让他心里愧疚,更加苦苦思索救长孙无忌的计策。
元老或故去或被贬,朝里熟络的人不多。眼看就要过元日了,极其不安的心情让他觉得事情的比他想象的严重。楚涛回家往佛堂去了几次,夫人在念经,听到他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楚岳正好来请安,楚涛只好把他叫到一边商议。楚岳哪里了解朝中的事情,不过是个听众罢了,可是齐夫人现在这个状况,听众也是楚涛最需要的。
一夜无眠,一早楚涛带上楚岳赶往尉迟府,楚岳说:
“父亲,尉迟大人已经闭门谢客多年,当年他言语冒犯长孙大人,遭大人嫌隙。今日去求他,会不会适得其反?”
“你不知道尉迟恭这个人,他耿直、一身正气、仗义执言。当年他敢得罪长孙大人,如今他就敢逆皇后之意,大胆为大人进言。”
楚岳听来也有道理,非常之时也只能求非常之人了。
尉迟姓氏出自于阗,与其他胡人一样,多住西城长安县。尉迟敬德的府宅坐落于西市南边的长寿坊,族人久居中国,早已华化。他是开国元勋、位二十四功臣,当年勇冠三军,屡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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