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七节(1/3)
“瑾小姐,敏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喜欢浅紫色的。”
祝玉瑾刚刚回到房间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敏姑,随后看到屋子里布满了浅紫色的摆设,尤其是内堂与厅堂间相隔处有个浅紫色的帘布,帘布上绣着的梅花栩栩如生,仿佛屋子里的香味是从上面发出来的。敏姑看到祝玉瑾女扮男装的模样后后顿时觉得热泪盈眶,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发出这样一句问话,随后低下头。
“嗯,以前是喜欢浅紫色的。但是现在最喜欢的是白色。”
“那……”敏姑愣了一下,随后转身,“那我现在就去换……”
敏姑话未完就被祝玉瑾抱住。“敏姑,玉瑾好想你……”话没有说完,祝玉瑾便哽咽起来,一种久别离的亲情奔涌在心头,泪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她向来是个坚强的女子,哪怕是身中奇毒险些丧命,哪怕是当初大师兄永远的离开她,她都没有这样失控的哭出声来。为什么敏姑会让她如此哭出声呢?原因要从祝玉瑾的母亲张悬玲去世时说起;祝玉瑾的父亲祝熹最宠爱祝玉瑾的母亲张悬玲,但是张悬玲只生下祝玉瑾后便不再生育。祝家乃是世袭帝师,帝师需要男子来做,虽然别的福晋也有生育子嗣,但是祝熹就是希望他与张悬玲的孩子能接任帝师之责,当得知张悬玲不想再生育子嗣时,祝熹曾一度气恼,冷落了张悬玲母女两年之久。祝玉瑾的母亲张悬玲也是一个自强的女子,两年间在府中平淡生活,不惹是非,并且在两年间为小玉瑾奠定了命运的基础。
小玉瑾两岁时就能通篇背下诗经,且能解出其中一二,祝熹竟不知他的女儿有如此高的天赋,几番纠结后,他终于心软,重新接纳了她们母女。但殊不知张悬玲对祝熹已经心灰意冷,平淡无求,只希望祝玉瑾能够平安生长。当玉瑾五岁那年,张悬玲想把祝玉瑾送往昆山派修行武功,却得到了祝熹的大力阻拦;祝熹之所以会阻拦,一方面认为女子不应该去习武,另一方面是想着祝玉瑾这么高的天赋如果专研政事以后肯定能大有所为,即使不能登上台面谋个官职,也能暗中帮助,使得祝家继续在项王朝保持很高的地位和声誉。
张悬玲却不一样,她不想让女儿搀和政事,倒想让女儿逍遥尘世,快意江湖,一方面完成自己的愿望,一方面为女儿免去了政事的烦恼。
祝熹再次和张悬玲产生分歧,加上当时别的福晋搀和,两人冷战了许多年,直到后来张悬玲得了大病,最后郁郁而终,祝熹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痛心疾首,近几个月都颓废在书房里,头发白了一半。
当时八岁的祝玉瑾知道了母亲死去的消息后,无疑对她是个晴天霹雳,失神多日后近一个月都不说一句话,后来她真的变得说不出话了,无论谁问她话,点头摇头就是她的回答,脸上也极少出现别的表情。
祝熹知道女儿这个情况后十分的焦急,从颓废中走了出来,开始为祝玉瑾寻找各种名医,那一年祝熹还带着祝玉瑾去了御医柳肃家,但是柳肃也无能为力,他说祝玉瑾这个乃是心病,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治疗过程,其办法就是需要一个能让祝玉瑾信任的人在她的身旁,每天细心的引导她,与她交谈,才能使之恢复。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御医柳肃正是现今柳如云的父亲;当时十岁的柳如云见到八岁的祝玉瑾后,就难以移开目光了,她脸上的那份淡漠始终是吸引他的地方,这也就埋下了缘分的种子。
敏姑就是在祝玉瑾陷入困境的时候出现的。敏姑不但每天照顾祝玉瑾的衣食起居,并且与她交谈,几乎什么都聊,好在敏姑阅历丰富,细心耐心,语气温和,并和祝玉瑾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情,渐渐的,祝玉瑾开始能说一些简单的日常话语,脸上也多了一些表情。
当时还帮助祝玉瑾的,就是她的义兄祝玉梁。父亲说祝玉梁乃是祝玉瑾的义兄,但是祝玉瑾知道,这个义兄是父亲的私生子,父亲不敢公之于众,于是便把祝玉梁认作了义子。
当时祝玉梁帮助祝玉瑾最大的地方就是,他经常会带来一些书籍,念给祝玉瑾听,包括艰涩难懂的《离骚》,他都念给她听过。
敏姑拍了拍祝玉瑾的肩膀,“瑾儿,敏姑也想你啊!”说着,松开怀抱,替祝玉瑾擦了擦眼泪,又道,“我听老丞相说,瑾儿你现在做了帝师?在皇上跟前供事?”
祝玉瑾点了点头,但是其余的话不愿意多说,因为一开口就会想起在禹城发生的事,项弘的所作所为还有对她的不信任,仿佛针刺一般刺着她的心。
敏姑照顾了祝玉瑾七年之久,自然能读懂她的表情,于是赶紧转换话题,“瑾儿,你回来一定累了吧!敏姑给你打些热水来洗澡。把这些脸上易容的东西都洗掉吧!”话罢,敏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了出去。
满室的水雾,与寒冬腊月外面刺骨的冷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祝玉瑾舒服的躺在浴桶里,任由充满香味的草药叶子游荡在脖间。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浴桶里的水荡起了一层层水纹。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这样放松身心可以什么事都不去想。
第二天,祝玉瑾起来时还以为是在皇宫里,习惯性的束上束胸,易容,一副男子的打扮。走出门的时候,看到有个身穿深青色棉衣祥云暗纹的男子站在门口,祝玉瑾心中还疑惑这个身影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正想着,这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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